九娘一脸愕然,想不会站在顾二娘那边。
“你要是不说……罢了,三嫂,我就替她说声抱歉吧。”褚渊站在原地对着顾二娘拜了一拜。
九娘气极,冲上去对着那婆子劈头一顿好打。
敛秋和侍书瞧见这边完了,押着另外一个婆子回来了,那婆子已经被两人揍得鼻青脸肿的。
褚寒开始听她说“先打死一个,另外一个不说也打死”时,只觉得她比自己还要混,现在看她顺利把这事儿解决了,心里面竟然生出一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敬佩之意。
“三嫂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人?”褚渊看不过去九娘还在抽那婆子了,堂堂国公府的嫡女,真是被母亲给宠坏了。
“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就按府里的办,难道这国公府是我一个人的?”
尾音懒洋洋的,褚渊心里又是一颤,抬眼一看,顾二娘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侍书你拿我的牌子跑一趟,该打打,该撵撵。”二娘吩咐侍书留下,这两天忙着给褚七娘准备嫁妆,早起晚睡的,半夜还总有人缠她,她有点犯困。
九娘原想着顾二娘处置了这两人,肯定要跟自己算账,哪知她根本没那个意思,意外之余忽然看见哥哥和弟弟眼睛都望着顾二娘离去的背影,火气登时又蹿了起来:“装的漂亮,好东西还不是自己用光了!国公府的夫人,自己的婆母,反而没有用的了!”
褚渊再好的修养脸也忍不住沉了下去,褚寒则非常意外地看着九娘,从来没觉得九娘这么讨厌啊。
敛秋都快气死了,真是凭白走在路上都能被狗咬!
二娘转过身来,这是非要找虐,那她就没办法了。
褚渊觉得顾二娘最好的是当做没听见,赶快走了就完了,千万别跟九娘这个傻货一般见识,结果看见顾二娘回过身来了。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褚寒也是。
只见顾二娘笑了笑:“你说的对,平时你三哥用的是挺多的。你想用多粗的?要多少?”
等她回过头来了,九娘才觉得胆怯,却强撑着竖起食指:“至少这么粗,总得个七八两吧。”
其实罗氏这不是必须的药方,纯粹是为了滋补身子,有没有都行。她这是往高处了说,看顾二娘怎么找那么多上好的参去。
七八两,她怎么不要七八十斤?敛秋在心里骂道。
二娘和气一笑:“我记得你三哥柜子里还有几支,你们谁跟我一块去取?”
她竟然这么说?九娘反倒不敢去了,褚寒更是不敢,褚渊心里叹了口气,谁叫他是大哥呢。
“三嫂,我跟你去取。”褚渊这么一说,褚寒也想去了,他还惦记着他的雪球呢。
褚寒都去了,九娘眼珠子一转,也要跟着去。
于是,顾二娘就带着他们回了会春堂。
这绝对是兄妹三人长大以后第一次集体到会春堂,九娘还好一些,毕竟顾二娘跟褚直成亲的时候,她来过。
褚渊和褚寒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到处都金碧辉煌、到处都是宝石玉器,极大极软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孩子”这种印象。
孰料,刚推开会春堂的大门,里面就一阵犬吠,一个雪团利箭一样冲了过来,对着褚渊三人就是一阵狂吠。
这不是雪球吗?几天就不认识他了?看着雪球亲昵地蹭着二娘的裤脚,褚寒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感觉到褚寒的沮丧,二娘蹲下拍了拍雪球:“那是寒哥儿,你不认识了?”
“雪球,雪球!”褚寒这会儿忘了跟顾二娘的恩怨了,他只想唤回自己的狗。
他满脸殷切,却见雪球只望了他一眼,就身子一竖,两只爪子扑在顾二娘身上跟顾二娘亲昵去了。
褚寒:_
“死狗,离她远点!”这时里面忽然传来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
竟、竟然是褚直。褚直穿着狐裘,手里拿着一把勺子是、是干什么?
猛然看见褚渊三个,褚直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们来干什么?”
记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明明知道那个人已经长大,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回想起来,却仍是停留在那个画面,那个场景。可是,此时褚渊感觉到他关于褚直的记忆在瞬间都被他高大的身躯、充足的气势和挥舞的勺子给击成了粉末。他已经不是他记忆中拥有无数他羡慕的宝藏却孱弱无比的少年了。
“母亲要用人参,我找几支给他们。”
无视兄弟之间的暗流涌动,二娘拍了拍雪球的脑袋,雪球竟然跑向了褚直,讨好地去蹭褚直的腿去了——当然被褚直给踢开了。这只蠢狗,简直无时不刻不在跟他争宠。
这个动作又打击到了褚寒,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
少年,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呀?但是你要找虐,我就只好带你进来了。
褚直“哦”了一声,根本没等褚渊他们回话,也再没跟他们多说一句,转身就进屋里了,进去了又伸出头来:“找完了赶快过来吃珍珠丸子和红焖大虾,还有桂花酿,趁热吃才好吃。”
原来褚直是在拿勺子吃珍珠丸子!
想想他们在外面为母亲急火攻心,备受煎熬,人家却悠闲自在地在屋里吃着珍馐佳肴……
这一招真不是二娘提前准备好的,只能说是赶巧了。看在他们已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的份儿上,二娘没把人带进上房,而是带进了东厢房。
但一进去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