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她么?
“你觉得如何?”别以为他没看出她的敷衍,分明就是没觉得他这道点心有什么特殊之处。
褚直在案板前负手而立,好像厨房就是他的天下。
二娘点头:“妙,妙极!”
在他的眼里,她有那么美么?还没有品尝这道山药糕,她感觉就有些醉了。
这一道山药糕用后人的眼光来看,不足为奇,在这里,大约能算上精品,但是加上这一幅画,就是极品了。
“妙?”尝都没有尝就妙起来了,当他好骗!但是看见她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案板上的山药糕,褚直被她这直言不讳的称赞也弄得面颊微红,取出一只银勺挖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良久,二娘才吐出勺子,叹了句:“好吃。”
是真的好吃,比想象中的好吃多了,大约这些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食材。山药的味道本来很清淡,加了牛乳之后除了顺滑还多了一些香醇,但滋味还是很清淡,但咬破一层山药,紧接着舌尖上就传来的玫瑰的香醇芳甜,滋味一下就提了上去,反衬出山药原本的清香。可并不止有一层玫瑰,接连几层将这味道给提到极点去了,吃完一口,只觉得还想吃第二口。
二娘当下就同意了褚直要用这道甜点争夺蓝月令——如果褚直的梦没错的话。
接下来的一天半,褚直跟二娘一直呆在厨房里,毕竟褚直也不是天天下厨,即使有天分,也需要勤学苦练,勤学苦练现在来不及了,临时抱佛脚也是需要的。
石桥坊的胡同口,一直有人探头探脑。但连续三天,都没见人出来,只好一溜烟地回去汇报了。
安国公府的书房里,程瑜有些头疼地躺在椅子里。
文王叫他再度招揽顾二娘和褚直,虽然将来有一天,天下都是文王的,但现在,程瑜觉得这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外头有人敲门,程瑜坐正了身子:“进来。”
一个人弯着腰进来,跪在程瑜面前把看到的说了一遍。
程瑜头更疼了,已经是第三天了,褚直跟顾二娘连门都不出,这两位是太有信心了吧?
“他们也不找人打听打听花月楼准备出什么题?”
程瑜是自言自语,底下的人以为程瑜是问他,吓了一跳,尽量分析道:“看样子是不管什么都难不倒他们……”
程瑜被他的声音惊醒,他是怎么回事?幸好这是他自己的地盘。
程瑜皱了皱眉:“已经把信儿送到镇国公府了?”
底下人忙道:“早送过去了,昨个儿就送过去了。”奇怪,世子昨天不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问?
程瑜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疲惫了,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他自个儿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想着到哪个侍妾那儿去放松一下。刚站起来,大约是精神不好,总觉得后头有什么似的,往后一看,没人。往门口走了两步,程瑜猛地大叫一声:“你给我出来!”
门口的侍卫吓了一跳,但程瑜也没叫他们进去。
程瑜盯着里间落地花罩边的帷帐,程瑾无奈,只好从后头走了出来。
“哥。”程瑾举手冲程瑜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程瑜头更疼了,一动不动地盯着程瑾:“你怎么进来的?”
程瑾见事情败露,干脆也不抵赖了,直接问道:“你们知道花月楼下一场比试出什么题?褚渊知道?”
程瑜见他一脸紧张,猜到他心里担心的人是谁,冷笑:“知道。”
程瑾大为着急:“是什么题?”
程瑜就不知道弟弟怎么就迷褚直迷的不可自拔,多少次跟他说过要离褚直远点,虽然文王现在对他俩还有点兴趣,但他觉得这事儿是成不了的,所以……程瑜一笑:“下一场比试是点心。”
点心?他必须要跟叔叔说一声!程瑾立即向外走去。
程瑜站着没动,脸上却露出冷笑,等程瑾走到门口了才对外面说道:“把他给我关起来,要是跑了,两罪并罚。”
三天转眼过去,一大早,褚直和二娘就准备妥当,接了冯翁,三人乘坐一辆马车去了花月楼。
老太君一步不晚的另外坐了一架马车赶往花月楼。
【后面还有一点,在作者有话说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花月楼比上一次还要热闹。从三日前那场比试开始,燕京小报在最显眼的位置专意开辟了一个专栏,专门报道花月楼庖厨大会。
除了小报销量猛增,燕京大大小小的赌坊生意也是火爆的很,不但有押褚直、褚渊的,也有押在别人身上的。总体来说,觉得褚渊会胜的人最多。
这里有一个原因,褚渊身边有“南潇北齐”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褚直离京去请高人也不是什么秘密,但请的是谁,老太君捂的很严。此外冯翁名气虽大,却少有人见过他,所以冯翁进京那一天,他在人堆里站了半日,竟没一个人认出他,都以为那又干又瘦的老头是褚直的马夫。所以竟无人知道褚直已经请到了大名鼎鼎的冯翁。
不过冯翁是褚直留待最后关头用的,现在也用不着冯翁出面,带着冯翁,算是培养“师徒感情”吧。
三日以来,冯翁得老太君款待,他性情虽古怪,却并非善恶不分之人。瞧着老太君德高望重,深明大义,身边之人对他皆敬重有加,又尝过褚直送来的点心,渐渐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只是心中犹余一口被顾二娘胁迫之气。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