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那道耀眼的橙光像是一只巨笔画下的,大部分人在看到它的时候都是面露迷茫之色。
“这是什么?异象?”
“哪有这种异象,再说圣钟也会压制。”
“难道就是圣钟的反应?...”
两丈白卷上,纪宁的手如游龙戏凤,未用丹青朱砂,从右至左,开始勾勒一座山峰的雏形。
露台上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都是微微皱眉。
“山水?”
“两丈长卷画山水?”
“难怪要了一个半的时辰,纪宁好大的魄力!”
“可是...这样就能赢?...”
画山水不奇怪,画扬州的山水也不奇怪,扬州“奇山异水,天下独绝。”曾经也是无数山水爱好者首选的写生地。
但是,画题即为扬州,肯定要着重扬州的特色,而谈及扬州特色,最好表现的便是它那柔水般的风情。白墙黑瓦,婉转依依,扬州的城市别有一番精致情调,而如米雯所选的扬州女子,更是突出温柔二字。这一切对于表现扬州这个主题来说最为合适,也是众人最容易想到的。
“扬州山水是美,但要画出一番特色太难...”
这是在场文人的共识,但刚刚天空中出现的那道橙光,却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究竟是什么样的山水,才会在第一笔就引发如此神异的景象?
“腾天?如果真是腾天,那这橙光多半是因为,纪宁不到半年就连作两幅腾天所致?”
楚国文人大胆猜测,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米雯,不过此刻的米雯眉头紧皱,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纪宁作画,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露台下的人等的焦急,而露台上一干人等的呼吸,如今都是微微加快。
这半个小时,纪宁的笔居然没停过!
雅士画骨发力,随着纪宁作画速度的加快,他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了其中,不说搁笔歇息,灵气滋润着笔尖连顿都没一下!
而再过片刻,画卷上又添几笔,顿时平波沙渚,远山隐约,茫茫江水天山一色,宛若天成!
纪宁画功之高深,让在场的人都是彻底被折服,就连小画尊也是忍不住轻轻点头。
不过,这时,又有异变发生了。
本来今天风平浪静,现在却不知为何,一阵阵风不停在刮着,富春江水荡漾起一圈圈涟漪。而更奇怪的是,这风不是寒风亦非暖风,当这些风抚过人面时,会给人带来一种特别舒爽的感觉。
“怎么回事?我眼睛怎么了?”
“沙子吗?这扬州城哪来的风沙啊...”
又是一刻过去,露台上的人开始同时揉起了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渐渐看不清纪宁纸上的画面了。明明抬起头看其他东西都一清二楚,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看向那幅画时,就好像有一层蒙蒙的雾气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怪哉?!”
“纪宁你作了什么?想作弊吗!”
米雯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双目,几个楚国文人却是一边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大声质问着,但纪宁此刻好像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那的手好像在纸上起舞,一层蒙蒙的淡金色光芒开始在他手上若隐若现。
楚国官员注意到情况不对,沉声道:“这画有古怪,先别去强行观看,我们现在就默默等着便是。”
他怀疑,纪宁用了某种不光彩的方法,对笔墨纸砚等物动了手脚。但这一切都要等他画完,自己才能好好检查一番。
一个时辰过去,纪宁的笔依然未放下过一次!
虽然看不清画面,但众人看到这幅画已经完成了一半,而纪宁的面色却如纸一样苍白!
露台下,画道现场的文人等的焦急,其他三处传来的一个接一个消息,更是让灵国文人们心肝都颤了起来。
“琴道文人,彻底败了...”
“书道也快不行了,全看最后一幅帖子!”
“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义?那纪宁作完画也是输!”
说是这样输,但在众文人的心中,比试是一回事,作品又是另一回事,上千人依然在翘首以盼。
“吼——”
忽然,在时间只剩两刻钟的时候,露台上,纪宁的笔迸出金光万道。一条神龙虚影腾起,仰天长啸,震耳欲聋,整个扬州城都仿佛震颤了起来!
没等人们反应过来,旁边富春江水无风起浪,不停地拍打着岸边,一阵嗡嗡的浩大吟唱声在龙啸结束后,响彻天地。
“发生了什么?”
“纪宁,是纪宁!”
“他是用了什么禁制文宝吗?!”
文人们惊惶失措,米雯眼里却也全是憾然。
而同一时刻,圣地某处,一个金色圆盘的出现引起了圣地所有半圣的注意。
“铸金身!”
“是谁?”
“纪宁,你之前说他最多一年可铸金身,可现在才多久?”
“十六岁就铸金身,怕是空前绝后!”
......
圣地不宁静,露台上纪宁也不好受,他的画骨现在正承受着可怕的压力,如果没有灵气的保护,可能早就断裂了。
他咬牙坚持着,这多天以来,他游遍富春江畔山山水水,为的就是这一幅画!
画馆里,虽有那幅前世名作参考,但其描绘的景色依然跟这里有不少差距。所以他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和心血,当画面快要结束时,他整个人都有点站不稳了。
“坚持,就快完成了!”
露台上,所有人已经口干舌燥,天地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