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棋的却只有一人。
那人神态闲然,落下一颗白子,却是忽的重重咳嗽一声,身旁的随从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青釉小瓶,倒出一粒药丸给他。
“王爷,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随从轻声且恭敬地说道。
那人吞下那粒药丸,因为咳嗽变得苍白而近乎透明的脸孔稍微恢复了一点儿色泽,他呼出一口气,神色依旧淡然闲适。
“是该回去了,要不然阿玲又会唠叨半天了。”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随从应了声是,吩咐一旁的下人将棋子收好,便亲自推着轮椅往前走。
“阿玲姐姐心细手巧,做出的饭菜美味可口,王爷是想念阿玲姐姐——做的饭菜了。”那随从一边扶着轮椅一边眉开眼笑地说着。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眼眸清淡,薄薄的唇边带起一个温润的笑。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嘴这么贫了?连我这个堂堂王爷也敢打趣。”他佯装生气的口吻斥了一句,语气却是没有半分的不悦,倒是眉眼往上扬了一扬。
随从嘿嘿一笑,“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都是跟王爷学来的。”
韩子辰闻言无奈的笑了一下,明玉这小子还像个孩子似的一天到晚没大没小,都是被阿玲惯出来的。不过这小子是阿玲的心头肉,他自是把他当作弟弟来看,从来都不会与他计较。
马车这会儿已经停在了月满楼正门外,韩子辰杵着明玉递来的拐杖身子晃晃悠悠被人搀扶着,折腾了好半天才坐上马车。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面色变得惨白无血色,细细一看,甚至能看见脸皮下毛发粗细的血丝。
明玉鼻子一酸,眼中泪珠滚了滚,但却并未掉下来,他趁着拿来软垫时悄悄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