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迪尔、贝塔,拔剑!”索格兰德一声令下,三人从车底下杀出,即刻在敌群内造成了死伤。短暂的突击后,三人退到一处,抵抗的力量实在太少了。
“你们两个想办法搞匹马,突出去,这是命令!”索格兰德连抗议的机会都不给两名部下,又冲了出去。因为袭击者已经开始在掀翻车辆,屠戮幸存下来的人了。
“妈妈——妈妈——”年幼的女孩用还不清楚的口齿大声呼唤着为保护她而身中数斧的母亲,一名凶残的大汉正准备结束这幼小的生命。他的斧子随即落下了,但却是那种失去生机的自由落体。
索格兰德跪在受重伤的女人身边,“夫人,夫人!您怎么样了。”
濒死的母亲艰难地抬起头,爱怜地抚mo了女儿的脸庞,向索格兰德微笑了一下,然后安然地闭上了双眼。“夫人!”索格兰德大呼,但也无济于事。虽然他也很悲伤,但现在并不是哀悼的时候。抱起仍在喊“妈妈”的塞勒丝特,对小女孩耳语道:“塞勒丝特,你妈妈睡着了,我们一起去找你爸爸来把她叫醒,好吗?”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在另外一边,两个fǎ_lún西人正在一边争执一边抵御攻击。
“兰迪尔,上马!”
“不,你上马,我已经经历过一次忍辱负重的状况了。”
“混蛋!我可没你那种单骑跑五百法里的运气,想违抗琉斯阁下的命令吗?”
马其在犹豫中被推上了马背,“如果你敢死在那维,我就不把女儿嫁给你儿子。”
“好,如果你这个婆婆妈妈的家伙还能生养的话。”
让我们回到索格兰德这一边,看来死神更加眷顾这边的袭击者。索格兰德一手抱着塞勒丝特,一手持剑正在杀开一条血路。但敌人的数量委实太多,索格兰德明白,能顾好怀中的孩子已经是万幸了。这时,一名骑者发现了他们,挥舞着斧子向索格兰德冲了过来。
索格兰德觉得冲来的敌人的身形颇为眼熟,但现在是不可能上去问先生我是否在某时某地见过你这一类的问题。
“塞勒丝特,抓紧了!”索格兰德说罢搂紧了怀抱,将手中的“牙月”抛向天空。待他完成这一动作时,骑者的斧子已经奔袭而至。索格兰德团身一个向前的翻滚,躲过了。而对方也没有机会对他做出第二击,因为从天而降的的“牙月”从右侧后背将他的身体贯穿,尸首无力地从马上摔落下来。
索格兰德迅速地上前抽出剑,血顺着剑刃流淌,几乎一瞬间便从剑身上消失了。可现在并没有闲情赞美“牙月”。索格兰德把塞勒丝特放上马,自己也随后上了马背。
西蒙娜眼看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已经看不见什么站着的非友军了,正要下令撤退,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的骑影向自己这个方向冲来。“还真有好手呢。”她自语道,随即挥舞着马刀迎了上去。
索格兰德无心恋战,眼见右边又冲上来一个,马上在心中定下了战术。他狠地一抽马,马感觉一阵生疼,一下子爆发出了所有的速度。索格兰德正是要得这样的效果,在两骑相接的瞬间,他使出全力对对方的兵器一记撩击。西蒙娜完全没了到这样岢烈的攻击,强大的冲击力使她几乎失去重心掉下马来。当她控制住自己后,对方早就失去了踪影。
虽然索格兰德是一名有经验的军人,但在这种没有阳光的冬日里,他还是发觉自己迷失了方向。冬天的针叶林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雪又掩盖了地势上的微小差别。索格兰德勒住马,察看四周,四周的景象无法给他明确的提示。
确定怀中的塞勒丝特睡着了之后,索格兰德脱下手套,舔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将手伸出的一刻,食指的一侧感到了刀割一般的疼痛。索格兰德迅速地戴好手套,策马向确定的南方奔驰而去。北面说不定还能遇见敌人,而罗梅达尔却一定会去南方,如果他们发现了死难族人的遗体的话,更应该加快南下的步伐。
索格兰德边赶路边合计着,自己身上只有一天的干粮,燧石也还在,可是只有一条单层的行军毯,也没有铁锹来挖雪洞,夜晚将会变得很艰难。另外袭击者的身份也是个问题。那维诸部每年迁徙的路线是相对固定的,可以确定是那维人的内讧,而且是七大部族之间矛盾激化的结果。从已知的情报来看,应该是梅布列斯的人干的。但从行动上来看,对方似乎干得更像是强盗的行动,按那维血亲复仇的传统,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掩饰行为吧。
冬天的白昼异常地短暂,在策马走了大约三十法里之后,索格兰德不得不停下来过夜。他熟练地生起了火堆,把不多的干粮烤热后尽量满足塞勒丝特的肠胃。为了抵御夜晚的严寒,索格兰德把孩子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中,傍着火堆依偎在马身边睡下。他保持着行军时的浅睡,以便随时保证火堆不熄灭,也防止万一有人追来也能第一时间反应。就这样熬过了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