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者也只觉得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两眼闷黑,浑身酸软,立时松开了手。他是个文弱书生,丝毫不会武功,危急之中毫无应变之策,头下脚上的就朝着地面的山石摔了下去……
“哎哟!不好!”
邢天还以为二人只是言语上的冲突,怎能料到这冯肖末说动手就动手?他惊呼一声,迈步便朝石壁下端冲了过去,想着若是自己速度快,或许还能接住他,救他一条性命。
但胡者也下坠势头极其沉重,邢天刚才为了迎光观阅手中古剑上的字迹,便站立在了洞口处,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即便是他速度甚快,又怎么能够相救及时?
眼看胡者也就要摔的头破血流而亡……
猛然之间,青影灵动,那林惊鹊横飞出来,迎着胡者也冲了上去。他使出了长风送雁咒,果然像一只林间惊飞起的鹊儿,浑身鼓荡着缕缕真气,闪电般飞到了半空,伸手拦腰接住了胡者也。
胡者也毕竟也是个成年男子,体重摆在那里。林惊鹊刚刚揽住胡者也,二人的身体便一起急速下坠。
但这林惊鹊也是艺高人胆大,危急之中毫不慌乱,只伸出右腿在石壁上轻轻一点,说来甚奇,坠落的势头顿时就扭转为了一股横劲,把他的身子平平的弹射了出去。
青衣飒飒,长发飘飘,他的身体下面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空气在托举着,速度越来越缓,越来越慢,直到凝滞在半空,最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这一连贯的动作有如穿林雨燕,既迅捷,又优雅,直叫邢天等人既看花了眼睛,又长吁了一口气。
定睛一看,多亏了林惊鹊的相救,胡者也竟然是毫发无损,只不过这胡者也忒过胆小如鼠,这一坠之下的劲头太过生猛,早就白眼一翻,又吓得昏死在了地上。
邢天冲上前去,把胡者也接在自己怀中,使劲掐了掐人中穴,竟然没反应,便摇头苦笑两声,朝林惊鹊道:“多谢林大师哥救……”
然而,还不等邢天把这感谢之辞说完,见那林惊鹊落地之后却毫不停留,身子一纵,就又朝着那石壁的顶端冲了过去。
邢天微微一愣,不知道这林大师哥作何用意。
但见他双脚几个腾跃,就已然窜上了光溜溜的石壁,仿佛凌空飞舞,脚下不需任何踩踏和支撑一般。
石壁之上,此时只剩下了冯肖末一人,他已把那柄湛秋剑提在了手中,还来不及欣赏把玩,就看见林惊鹊朝着自己飞冲而来,目光如电,脚步如影,像是青色的光束,瞬息即至面前!
“做什么?”冯肖末弄不清林惊鹊的意图,只能惊慌一问。
林惊鹊也不答话,来至跟前,右手探出,手指支取冯肖末的双目。冯肖末毕竟是名家子弟,仓皇之间沉着有度,提起宝剑挡在胸前,想逼迫他收招。
怎知林惊鹊这一下攻击使的却是虚招,脚尖一点,身体跃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就已经飕然来至了冯肖末的身后。他左手做钩状,暴长出去,在冯肖末脖颈之侧一打,一招便已扣住了他身前穴道;右手又在他胳膊肘上运劲一弹,冯肖末的手臂一阵酸麻,那湛秋剑就脱手而去,掉在了林惊鹊的脚面上。
林惊鹊淡淡一笑,把脚尖一勾,宝剑弹了起来,落入了自己的右手之中。紧接着朝下一跃,又使出和刚才搭救胡者也时一模一样的身法,擒拿着冯肖末跃下了高高的石壁。
救人,腾身,擒拿,夺剑,动作一气呵成,尽在电光火石之间!
“好俊功夫!”岳羞花看的着了迷,不觉喝彩起来。
双脚触地,那冯肖末只觉得半身酸麻,林惊鹊仅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锁骨之处,但他却偏偏毫无办法动弹半分。他暗想一定是自己刚才的举动触怒了林惊鹊,忙道:“方才是我一时激动,下手重了些,我给这位姓胡的道歉,你快放开我!”
林惊鹊轻声嗯了一下,便松开了手。冯肖末只觉气血一冲,顿时恢复了行动,就捂着肩头,缓缓的转动自己的胳膊,满脸怨怒的看着他。
林惊鹊却像没看到,一双俊朗的眼睛只望着远处,朗声言道:“邢天、岳羞花、胡者也三人,均顺利的通过了第三关比试,这就随我去登上炽火岭,拜见三位宗主。”
邢天和岳羞花听了这话,心头齐喜,寻思片刻,却又一起盯着冯肖末,不知道为何林惊鹊未说他的名字。
“那……我呢?”冯肖末也听出了不对劲。
林惊鹊看都不看他一眼,答道:“不好意思,你已被淘汰出局,这就独自下山去吧。”
“什么?”
他这话一出,邢天、岳羞花一起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讶。冯肖末自然更是半脸震惊,半脸茫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颤声问:“你……说什么?”
“你被淘汰了!”林惊鹊略微提高了嗓门。
冯肖末大声质问:“凭……凭什么?那炼魂桥我是第一个闯过去的,还有百兽林中默背书籍,我也是成绩斐然……这光滑的石壁,我也是爬的最高,爬的最快,这些人里面……就属我的武功底子最佳,你凭什么淘汰我?”
“嗯……你的武功底子的确在这几个人里最为突出……”
林惊鹊一边说,一边转过目光,如刀子一般直视着冯肖末,接着道:“只不过……我遨山派武功博大精深,数百年的前辈们流传下来的武艺学都学不完,谁还稀罕你这点儿底子?”
邢天听了,也觉得这话在理。庄银笙曾经说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