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开了门,放她进去后又锁上,冷漠走了。
“公主!”皓月看着她有些消瘦的脸庞,不禁心疼,只见她立刻扑到自己身上,紧紧抱住。
不过是四五天的时间,竟然会沧桑那么多,看来这回受的打击是真的很大了。
完颜绛疏垂首,埋在她怀中,身体略微得颤抖起来,应该是委屈得哭了。
见状,皓月更是心疼得快要掉泪:“公主,您受委屈了……”
“皓月……让我靠一会儿……”完颜绛疏声音颤颤。
皓月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道:“公主想哭就哭吧……”
闻言,完颜绛疏更是抑制不住泪水,哽塞地哭了起来:“皓月……你说本宫是不是废物……什么都不会,还总自以为是爱逞强,现下把自己圈进去了,还要你为我担心……”
皓月立刻摇头,蹙眉道:“公主!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在奴婢心中,你永远是最优秀的公主!那小贱人,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才……才害公主沦落到这般境地……”她口中的小贱人,便是完颜敛月了,也只有她能那么护主,敢这般以下犯上。
完颜绛疏轻轻叹气,没有回答,枕在她的颈窝,闭上眼眸,浅浅地应了一声。
皓月好似想到了什么,忽地解气地一笑,垂首,声线变得轻轻的,启唇:“公主,你知道么?完颜敛月废了。”
完颜绛疏挑眉,有些不解地茫然:“什么叫废了?”
“就是残疾了,好像是三天前的晚上。”
那不是完颜苍穹大婚的日子么?完颜绛疏蹙眉:“怎么残了?”
皓月双眼稍稍往四下一扫,确认无人后才小声道:“就是第二天一早,丫鬟叫她起床的时候,她的左腿全没了!而且那晚上一点动静也没有,估计是被人下药昏迷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实在是太解气了!”
完颜绛疏惊诧,怪不得这几天她也没有来找她麻烦,原来是有人帮她……
“说来也奇怪,这高人的处事太谨慎了,一点证据也没留下!不知道是谁呢,真想见见,他一定是最效忠公主的人!”
完颜绛疏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想起完颜敛月先前那曼妙的舞姿,那修长纤细的腿……说没就没了!听着,她还有点渗得慌。
完颜绛疏微微眯起双眼深思:“到底是谁呢……”
皓月轻笑,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道:“哎呀,公主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呢?就像公主之前说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因果循环嘛……”
完颜绛疏淡淡勾唇。
不,因果循环,那是一个公平的环境,而这里是皇宫,如完颜敛月之前所言,这是一个毫无公平所在的,适者生存的残酷地方,若是那人处事如此残暴,即使现在是站在她这一边,难保他会有什么别的歪心思,若是她没有能力满足他未来想要的……他会不会也这般,反咬一口呢!
越是没有答案,越是危险的结果。
“其实奴婢还打探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皓月沉思:“就是四天前的晚上,据说宫里的下人看着明月阁很早就熄灯了,有几个黑色的身影在房顶上出没……大概有三四个吧,后来便有听到那小贱人的叫声……”
完颜绛疏轻轻挑眉:“什么叫声?”
闻言,皓月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犹豫了小一会儿才道:“先是惨叫声吧,宫外的下人闻声正要冲进去护驾,谁知……”皓月浅浅低下头,面色微微地红了起来,“谁知……后来听到的,竟是做鱼水之欢般的娇.喘声……几个下人也红了脸,没敢进去。公主,你说……她是不是养了很多面首啊……”
完颜绛疏有些诧异,冷静地思考了一下后摇了摇头:“不,她应该不是那种人,她终归才是十二岁的孩子,怎会这般大胆?”
“那……她岂不是被!”皓月诧异地捂住嘴,非常轻地道,“被陌生人糟.践了?”
完颜绛疏愣住,认真道:“这许是同一个人做的,到底是谁……手段这般缜密……她没有跟父皇告状么?”
皓月轻轻一叹:“若真是遇到那般事,告状了,就算查到是谁干的,那岂不是也名誉扫地了么?”
完颜绛疏无奈摇头:“那还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皓月勾唇:“照这般形式下来,那小贱人暂时也没那么快折腾公主,公主很快就能洗清冤屈,恢复正统的名号,重回点绛宫了!”
完颜绛疏浅笑:“但愿……”
还未说完,完颜绛疏瞳仁蓦地一缩紧,心脏竟突然隐隐作痛起来,很快,那抹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从胸腔的经络之中,猛地涌出一股热气,喉间略微尝到了点腥甜,随即,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有些晕乎。
皓月大惊,立刻扶住她快要向后倒的身子,从怀中拿出手帕给她擦干嘴角的血液,但愿道:“公主怎么了!你的病不是……”
完颜绛疏轻轻蹙眉:“本宫已经四天没有喝药了,这里的膳食和环境也不好……”
“药!”皓月忽地从袖间掏出一个小药瓶,“公主,这是夜大人特意叮嘱奴婢给你带的药,说每天都要吃的……”
完颜绛疏看着面前的药瓶,极具吸引力一般,一把夺了过来,打开,慌忙倒出些许,一口含住,艰难地咽下。
皓月担忧地蹙眉,夺回她手中的药瓶:“公主!不可以吃那么多!”
完颜绛疏微微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气,神情终于有些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