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言初乐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赵朗的电话。她觉得今天下午简直中了头彩,这赵朗一共就主动跟自己打过两通电话。
一通是来要禾蔚蓝的电话号码。
另一通是在禾蔚蓝换了手机后来来要禾蔚蓝的电话号码。
言初乐皱着眉头按下接听键,心想难不成表姐这么豪又换手机了?这下我可能帮不上忙了,我也没听说啊……
“喂!”赵朗的声音很急迫,“你知道你姐在哪儿么?”
言初乐愣了一下:“她不是出去旅游了吗?东北,看汉子!”
“言初乐!”赵朗气急败坏地打断她,“你舅舅他们没告诉你吗?蔚蓝她辞职了!”
言初乐张大了嘴:“我姐她辞职?别闹,不可能,我怎么没听说。”
赵朗冷哼一下,幸灾乐祸道:“哈,我就知道你最近失宠了!消息还没我来得快!”
言初乐气呼呼地顶回去:“我才不会失宠呢,我绝对能联系的上我姐你能么!给我十分钟!”
秦艾看她神情焦虑,问道:“怎么了?”
言初乐言简意赅地回道:“我姐现在下落不明,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秦艾:“……”
成语是能这么用的吗?
言初乐先给舅舅打了电话,确认了禾蔚蓝确实辞职的消息,惊讶道:“为什么啊!好好的辞什么职!我还在c中没毕业呢,以后谁罩着我!”
难不成是要逼我出国吗!
舅舅那边显然也很无奈:“我们也劝了很久了,劝不动啊。”
言初乐:“那她怎么不告诉我?”
舅舅说:“她说如果告诉你,你绝对会泄露给姓赵那小子。”
言初乐不满:“她也太不信任我了,我怎么——诶?不对啊!赵朗不是已经知道了?还比我先知道的!”
舅舅:“额……那个……”
言初乐:“谁泄露的!”
舅舅:“……我。”
言初乐:“……”
舅舅给自己找台阶下:“我这不是见他着急吗,而且让蔚蓝一个人出去我也确实不放心啊,可她具体去哪里我们也真不知道,也没说啥时候回来,只知道可能蛮久的。”
言初乐道:“那你还不是放出去了嘛……”
舅舅的语气显得很疲惫:“我不让行吗,你姐犟起来……算了,你是没见过。”
言初乐心口不知怎么有点发慌,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些小时候的印象,只记得自己有一次使劲拍着禾蔚蓝卧房的门,可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所以这一段记得格外清楚,可后来怎么样她居然不记得了,因为当天就被带了老家,也没听父母再提到过。
这些回忆全都零零散散的,完全拼凑不起来,想久了,甚至还怀疑是不是儿时做恶梦梦见的。
舅舅赶忙安慰她:“你也别急,你去跟她打电话,她从小就宠你,不会不理的。”
言初乐闷闷地应了一声,道了声再见后挂了电话。
秦艾察觉到她是真的有些着急,心里也有些慌张,问道:“要不要报警?”
言初乐斜她一眼:“你是不是有病……又不是绑架。”
秦艾往她后脑勺拍一巴掌:“那你苦着脸干嘛!”
“总而言之,”言初乐手指翻花,飞速敲着屏幕,“先给她发条短信。”
秦艾一看,短信内容赫然写着:看到短信给我回电话,不然我就从家里翻窗跳出去!
秦艾难掩心中鄙夷之情,说道:“要是我,脑子抽了才会理你。”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一看联系人:卧槽,大表姐!
言初乐在秦艾怀疑人生的眼神中接了电话:“这招对我姐百试百灵。”
秦艾:“为什么?”
言初乐:“因为我真的跳过。”
秦艾:“……”
这话是真的。
想当年言初乐刚刚会说话的时候,就黏禾蔚蓝黏的不行,那时候禾蔚蓝也还稚气未脱,对着一个熊孩子根本耐心不下来。一次言初乐蹲在地上抱着她的小腿吵着和她玩,结果被忙着看电脑的禾蔚蓝完全无视。
言初乐脾气上来气呼呼地威胁说不陪她玩就跳下去。
当时禾蔚蓝的家里只在三层,更何况一个小孩子说说气话,根本不会被当真,所以压根就没理她。结果半天旁边都没动静,回头一看就见她真的趴在窗户口摇摇晃晃地正要站起来,两腿一软当时眼泪就急出来了,就一边叫一边扑过去拉她。
苍天作证,言初乐当时只是想站起来看看,她就算开了窗也没胆子跳,没想到自家表姐毫无预兆地嚎叫着蹦过来,当时就把她吓飞了。
以为表姐嫌她太慢要给自己推下去。
于是“哇”的一声哭得更加惊心动魄。
大人飞奔屋内就看到这么一番奇异的景象:两个小孩抱在一起哭得昏天黑地,一个喊着“不要跳不要跳”,一个喊着“别推我别推我”,而重点是窗户明明关得死死的,不知道两人在搞什么名堂,于是几个成年人选择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窥视,直到两个小家伙“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大人:“……”
也是醉了。
那天的动静太大,两个极品在老人家添油加醋的故事里一战成名,成为小区里的一段佳话……
直到上了高中搬了家,禾蔚蓝才摆脱了这段童年阴影。
不过从那天起,禾蔚蓝就对言初乐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宠溺到连言初乐亲爸妈都看不下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