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泽听着季飞扬的话,对这季飞扬倒是高看了两分。
其实他提的要求本来就不针对任何人,南宫玉树不过是他心血来潮提起的一个人而已。凡人常说情义难两全,一个是他契约兵器,一个是他认识多年的好友,到底孰轻孰重要如何取舍,其实是一件很让人纠结的事情。但是季飞扬没有中重泽的圈套,在这两个选择之中,他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利益。
这样的人,该说他是他聪明还愚蠢呢?
但重泽是不讨厌这样的愚蠢的。
如果说之前重泽对季飞扬不过是有点兴趣,现在倒有点真心实意想要将他收下了。
“我的那些要求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忠诚,阁下如此修为,当真能够做得到么?”重泽继续问道,“还是说阁下打着干点事就跑的主意?”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可能会食言,你若是不信,可以在我身上设下各种禁制!”季飞扬直直的对着重泽怀疑的目光,半点也不躲闪。他按住了腰间蠢蠢欲动的月刺剑,显得诚意十足。
“好,那你跟我来。”重泽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如春风拂过大地,瞬间将季飞扬心中的警惕心消得一干二净。
季飞扬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可能再反悔。有求于重泽的人是他,而不是南宫玉树,没有因为自己的利益将好友出卖的道理,若是如此,他和那些死去的青鱼仙宗的长老们又有什么不同?月刺是为了他才会重伤至此,当年契约之时就说过要同生共死,又怎可违背诺言?
“我倒是没有想到,季公子会对手中的兵器看得如此之重。”重泽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季飞扬可惜一般,“我也见过不少和无杀大世界的兵器订立契约之人,但真正能够做到将它看做自己的第二条命的人,还真是不多。”尤其是月刺剑这样已经本源受伤,会极大的威胁到自身的状况。就算是本命法宝,该舍弃的时候也会被舍弃。
“知恩图报,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季飞扬平静回答道,“若我连它也能舍弃,终有一日,我也会舍弃我自己。”
重泽听见这话,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我这份家业不简单,你想要打理好可不容易。”
“季某会竭尽所能。”季飞扬拱手道,“还请前辈给我一个机会。”
“要不要给你一个机会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另外几个人说了算。”重泽一挥手,已经将季飞扬带到了他们聚集之处。
眼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深山,灵气说不上多浓,但也说不上差。
如果季飞扬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本应该属于一伙十分难缠的散修强盗。
“如果你在好奇这里之前的主人的话,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重泽微笑道,区区几个散修,难道还想要将他们赶跑不成?这里既然成了他们的落脚地,在这方圆百里内,就自然只能有他们存在,不需要第二个主人。
“老大,你回来了?”鬼甲等人察觉到重泽的气息,立刻拥了上来。
季飞扬腰间的月刺剑再也控制不住,幻化了人身挡在季飞扬面前,眼中满是惊讶,“你……你们……?”
眼前这么些人,竟然都是无杀大世界出身?
“飞扬,你先退后。”月刺可没有叙旧的念头,既然在外界相见,就算同是无杀大世界出身,也都是他的敌人。
“哎哎,你是无杀大世界的?”
“哪个学院的?”
“哎哎,我们不会对你动手的,你别急啊,老大,你也说两句?”
鬼甲等人看见眼前月刺做出防备的模样,知道他是误会了,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重泽。他们虽然是好战没错,但也不可能欺负眼前这个重伤成这样的啊。
“你们都是无杀大世界的?”季飞扬狐疑的看着重泽,几乎不敢相信,无杀大世界的兵器从来没有这么多同时出现的,更不说眼前这个重泽更是半点气息也无。但若不是,难道眼前的人一口气契约了这么多兵器不成?
“季公子,我之前就说了,我这份家业不好打理。”重泽一脸的高深莫测,“你想要为我打理这份家当,首先得好好展现你自己的本事不是么?鬼甲,你上来和他试一试?”
“鬼甲?”季飞扬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天问宗鬼甲?!
季飞扬猛然抬起了头,却发现眼前的兵器们看着他的目光就好似饿狼一般,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啊——!”游琼久大叫了一声,吐了口血倒地不起。
身体里的骨头好似被人一寸寸的捏断,又被一点点的研磨成灰。每一寸筋脉,每一滴血液,几乎都成了他的煎熬,无名之火在他的身体里不断焚烧,让他整个人的肌肤都变得炽热了起来。
玄书不断守护着游琼久,它知道这是觉醒血脉必要的过程,就算游琼久表现的再难受,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打算。
上清蝶的血脉既然有那般威力,自然也会有相应的痛苦。
这份妖血在游琼久身体里隐藏的太深,被覆盖的太多,想要重新将它挖出来,就必须要先将人修的血脉一点点挖干净,深入骨髓,重头开始。
所谓不破不立,正是如此。
上一刻还是烈火焚身,下一刻就已经是冰冷彻骨。
有无数的针在骨头上一点点深入,有无数的刀在身上一点点的刮。
游琼久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承受得住,然而等到这股剧痛袭来之时,才发现自己想的太过轻松。除了一开始他还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