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鸟妈妈每日的工作单调而繁琐,每天都要为孩子梳理毛发,夜晚光照不足的时候用体温给还未出生的宝宝保暖,以及哄幼崽们睡觉和陪它们玩。在彩鸟爸爸捕鱼回来时,给孩子们喂食,还要不定期地去周围巡逻一圈,以防附近有潜在的威胁。
母亲的性格在哺育幼儿的期间会变得极端神经质,在发现任何活物经过自己的巢穴时都会凶狠地主动出击。
所以当封尘主动从树后走出来,挥着双手和怪物打招呼的时候,彩鸟妈妈便立刻激动地冲了上去。
从近处看,彩鸟确实还存有一些飞龙种的特征——它的翅膀并非一般需要长时间飞行的鸟类所拥有的开扇结构,而是类似飞龙种的鞘膜形,翼爪进化成了奇怪的模样,并不清楚有什么用途。
怪物对着少年猎人鼓起了鸣袋,模仿龙吼是它常用的威慑手段,怪物在一生中会学会多种龙类的吼叫,而上龙种的怒吼大多数时候都能惊走下位的怪物。
“赫……呃!”彩鸟的声音暴戾而沙哑,不知道是哪只怪物吼叫的特性。这声音通过喇叭状的扩音器进一步放大,惊的周围的鸟雀扑棱棱地飞起了一片。然而人类当然不同于仅仅依靠本能行动的怪物,见此情况,封尘毫不迟疑,忍受着骇人的吼声,脱手扔出了一只银亮的小球。
小球出手不到两秒就在空中爆开,“嗡”地一声高亢的响动,空气中泛出了肉眼可见的半透明波纹。
正在狂吼的彩鸟听到了音爆玉的嗡鸣,突然像是口中被糊了一团棉花一般,声音咽塞下去。怪物保持着脖子向前伸出的动作,身体无意识地晃来晃去,居然是被音爆玉的响声给震晕了。
封尘本来只是想用音爆玉的响声来盖过彩鸟的叫声,以免引来不必要的怪物。没想到这一击的效果出奇地好,大概是因为习惯吼叫的鸟类听力也更加敏锐的缘故。远处伺机待发的小洋果断地抓住时机,从另一侧的林子里飞奔出来,直窜到怪物巢穴的旁边。
鸟窝里有五六只蛋和三只已经孵化出来,毛发还没有长齐的雏鸟。凭小鸟的心智还无法分辨得出爬进窝里的是妈妈还是敌人。三只小东西听到响动齐齐地凑身过来,张开嘴巴朝着聂小洋要吃的。
少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举起自己的圆盾,在每一个的头上都重重地敲了一下,鸟娃娃一个个地昏死过去。聂小洋将盾牌固定在手腕上,抬起一个有自己小半个身子大的蛋,鬼鬼祟祟地离开了巢穴。
聂小洋还没有走远,从晕眩中苏醒过来的鸟妈妈就看到了偷自己孩子的窃贼。怪物怒吼一声,放弃了封尘,两只利足踢踏着奔向偷蛋的少年。
彩鸟的身长就有差不多十米,几十米的开阔地,它几个踏步就跟上了。感受着身后芒刺在背的感觉,小洋果断地加速两步,一个滑铲,抱着鸟蛋滑入了密林之中。彩鸟追到开阔地的边缘,鸟喙已经快碰到了见习猎人的后背,但却迟了一步,翅膀被两棵大树卡住,只能徒劳地冲刺了两下,退了回去。
怪物并不是不能弄断这两棵树,但是它不是伐木的专业工种,等到自己开出一条道路,小贼早就跑丢了。它退回到开阔地中心,猛地一扇翅膀,和着一声清鸣飞到了树梢的高度,循着少年们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它上钩了!”封尘和小洋在密林中碰了头,高个的少年虽然臂展很长,但也只能勉强环住巨大的鸟蛋。巨蛋遮住了面前的视野,也挡住了抬膝的动作,聂小洋只能像孕妇一样迈着外八字,左右摇晃着滑稽地向前跑。
“我们去鸟网那里。”聂小洋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透过树梢,封尘看见彩鸟艳红的鸣袋就飘在二人身后几米的上空,而且离猎人们越来越近。小猎户不得不使劲拉扯着费力地奔跑的聂小洋,期望能跑在快一点,不要被怪物抄了前路。
天上的彩鸟轻易地就发现了二人的踪迹,它将高度再放低了一些,几乎贴到了树梢上,喇叭形的口中咕噜一声吐出一大口黄绿色的粘液。
察觉到不妙的二人赶忙躲开粘液掉落的轨迹,然而粘液球洒落到地上便四散飞溅开,溅了见习猎人们满身。
“这是什么东西?”液滴散发着臭烘烘的焦油味道,让封尘在奔行中捏起了鼻子。
“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粘上任何怪物喷出来的东西!”聂小洋还在笨拙地跑着,他的双手腾不开,无法处理身上沾着的液体,只能厌恶地屏着鼻子,用嘴巴呼吸。
没有眩晕感,也没有恶心的症状,粘液挥发出的气体似乎是无毒的,但这并不能让少年们掉以轻心。眼看着第二滩粘液又要喷下来了,小洋和封尘赶紧加以躲避。
高个子猎人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彩鸟喷出的诡异液体上,冷不防地被脚下的一段树枝绊倒在地。少年向前一扑,手中的巨蛋骨碌碌地滑落出去,聂小洋在倒地的瞬间双手抱头,就势做了一个前滚翻,才化解了前冲的力道。
“不要把蛋打碎了!”封尘叫道。
鸟蛋顺着下坡向前滚去,好在厚重的蛋壳防护能力并不差,磕在地面凸起的岩石上也只是在蛋壳表面造成了一个浅浅的白印。翻滚着当然要比奔跑来得快,两个少年着力追赶,也没有办法短时间内追上鸟蛋。
如果彩鸟的蛋被打碎了,那么怪物和自己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彩鸟大概会追赶自己到天荒地老,不要说驱逐了,想安全脱身都几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