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瀑布和水潭清洗了一次,三人的衣服上还都是满满的磷火烧过的味道。
聂小洋的左臂软软地垂在身边,随着奔跑前后摆动着。他的伤势并不只有这些,圆盾未能护住的腿部,盔甲皮质的部分已经被烧黑了,铁片也被火球撞得变形。在奔跑中腿部烫坏的皮肤和铁甲来回摩擦,破裂的表皮渗出的血液从脚踝处流下来。
封尘架起大个子的右臂,撑着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跑去。
“这样不行啊。”小洋苦着脸,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着急,“怪物很快就会追上来,我们逃不远的。”
“哈……”长时间的奔逃让封尘恨不得马上躺倒在地上,“这个状态下,你是要回头和它打一架吗?”
“那你想想办法啊。”高个子又跑了两步,牵动了伤口,一阵龇牙咧嘴。
“发信号给营地里的人呢?”
“我们现在离开营地有大半天的路程。”申屠妙玲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等他们找过来,就只能看见我们的尸体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封尘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我们分头走。”
“开玩笑,雌火龙虽然飞行能力不如雄性,但是机动性也比我们强太多了。它完全可以先干掉我们中的一队,再回头干掉另一队”申屠妙玲冷静地分析着,“更何况这小子的伤势如果再不处理,就不能再跑了,分兵与否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分开啊,我们都按照小洋的速度的话,只会一起越来越慢,没有人能跑得掉。”封尘停下脚步,对两人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拖累你们的,”矛头指向了自己的身上,聂小洋带着歉意无奈地说“你们两个先走,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不,我的意思是我和小洋一路,妙玲你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小猎户指了两个不同的方向说。
“我不会一个人逃跑”申屠妙玲粉眉微蹙。
“不是叫你逃跑。”封尘指着自己所往的方向,言辞恳切地说,“我认识这片区域,在那个向阳的坡面上长着一种草药,能暂时缓解外伤的疼痛,虽然不知道对烧伤有没有用,但也值得试一试,而且我们急需一个安全的地方给小洋处理脱臼的手臂。”
安全的地方意味着没有怪物的追赶,女孩懂了,封尘是要用她来给聂小洋做诱饵,争取治疗的时间。
小洋也懂了,他面焦急地看向封尘,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小猎户在烧伤的腿上轻轻地按了一下,最后只能发出“啊呀”的一声痛呼。聂小洋瞪了封尘一眼,却被他冷峻地瞪了回来,高个子从没有看过封尘如此的表情,略一思索,便不再言语。
“为什么要让我去引开怪物?”女孩不悦地说。本以为这项提议是封尘的好意,但没想到却被当做了诱饵。尽管心下知道这样做确实能够行得通,但是看着小猎户将最危险的工作毫无愧地交给自己,申屠妙玲不由得有些恼火
“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你就不能帮我争取一点疗伤的时间吗?”聂小洋插嘴道,他的伤口恶化程度越来越严重,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好,祝你好运。”间不容发之际,不由得众人多做选择,女孩点点头,看向聂小洋的目光却更冷了。
“染玉的粉末撒到身后,可以盖过逸散的血腥味。”封尘戳破一颗染玉,撒了一点在地上,“能引导怪物向你的方向追赶。”他郑重地说,“引到怪物后就沿着水走,回营地,我处理好小洋的伤口就会跟上。”
接过染玉,女孩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向林中钻去。
“不用等回到营地,她就会知道我们在骗他。”聂小洋看着申屠妙玲远去的背影。
“到那个时候她也该差不多知道,即使返回来也没有什么用了。”封尘宽慰地一笑。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怜香惜玉的。”,聂小洋叹了口气道,“这次是我把你拖累了。”
“不,这次受到连累的是你才对。”封尘很没形象地坐到地上。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去找什么药。”高个子也用一只手辅助着,缓缓地坐倒在地上,“那边的那根树枝拿给我。”
“对,这里离营地已经太远了,我也搞不清楚附近的地形。”封尘大有种豁出去了的架势,他捡起一根干树枝递给高个子。
“按住我的肩膀。”聂小洋将树枝放到口中咬住。
聂小洋脱臼的地方是肘部,大臂和小臂已经扭曲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他用完好的右手握住小臂,紧紧地闭上眼睛。
少年猛地一咬口中的树枝,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喊声,他将左臂一提一按,只听一阵骨节摩擦的咔哒声,胳膊便回到了正常的位置。
“痛痛痛……”只这一下,少年的冷汗就呼呼地冒出来,额头和鼻尖上沾满了细密的小水珠,“这一下真的应该让我父亲看一看。”
封尘解开聂小洋的腿铠,铠甲皮制的部分已经被渗出的血液浸透了,内衬和皮肉粘连在一起,尽管小猎户摘得十分小心,但还是惹得聂小洋连连痛呼。
“先把你的伤口处理好再说。”封尘扔掉满是血和皮肉的腿铠,“伤口沾了水,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方法清洁,只能先用绷带扎起来。”
少年麻利地缠着绷带,不时向他们来路的方向看去。
“雌火龙马上就会过来,这点小伤已经无关紧要了。”聂小洋箕坐着,看着小猎户在他身边忙前忙后。
“我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