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头指天,弓弦一松,一支特制的箭就笔直地向林地上空飞去。加长的箭台稳定性比从前强太多,箭支飞到百余米的上空才堪堪失去后劲。
申屠妙玲收弓低头,两个男孩子也齐齐闭上了眼睛,一阵剧烈的闪光后,天空中弥漫起了一片粉色的烟雾。
粉红色的粉末是染色玉的功劳。染色果是一种拥有强烈气味和浓郁颜色的果实,加工制成的染色玉一旦扔到怪物身上,便是泡进水里也不会掉色。显眼的粉色可以随着怪物的行进的踪迹,洒在沿途的地面和植被上,以便猎人追踪之用。
封尘将染色玉和闪光玉绑在一起,捆在了那支箭的箭头上,强烈的闪光和经久不散的红色烟雾就是伙伴们在临行前约定好的信号。
申屠妙玲每隔几个小时就要朝天放一箭,既是通报位置,又是报个平安。
“这就可以了吧。”女孩抬起头,看着烟雾渐渐散开。
“我在河边设置了些拌索触发的染色陷阱。”封尘拍拍手上的灰尘,“只要有彩鸟来捕鱼,就能顺藤摸瓜寻到踪迹。”
“我们不在这里蹲守吗?”申屠妙玲问。
“河边是森林中最危险的地方,遇到饮水的怪物免不了又是一场战斗。”封尘解释道,“在还没有找到彩鸟之前,我们还是尽量避免无意义的浪费体力吧。况且这个溪谷还有两个支流,我们不能把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
“这样的话,触发陷阱的如果是别的大型怪物怎么办?”
封尘指了指树枝上不知被他用什么办法架设上去的丝线;“能触发我这个陷阱的,要么是飞行种,要么就是身高八米的大型怪物,如果有那样的怪物的话,我们还是找个山洞躲起来算了。”
…………
溪谷比想象的要大,尽管有大概记得住地形的封尘,可以直奔第二条支流,可是沿着河流找到一个河道相对较窄、可以架设木栏的地点时也已经是正午了。
两个男孩子如法炮制,砍掉了周围的树枝,申屠妙玲又担任起了警戒的工作。
几个人为了是否要生起篝火争吵了一番,尽管担心小队安全的封尘据理力争,心馋烤鱼的申屠妙玲还是投了“是”一票。营地里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只负责自己的饭菜,天知道这个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妙龄少女,在过往的一个月每天吃的都是什么。
木栏一侧困住的鱼类便宜了嘴馋的少年,在小猎户的坚持下,众人还是找了一个距离水边稍远的小块空地升起了篝火。临时搭成的烤架上此时正穿着一条简易处理过刺身鱼,看着鱼肉在篝火的灼烧下滋滋作响,封尘也咽了咽口水,不再提刚刚禁止生火的事情了。
没有调料,聂小洋将干粮和干肉捣成的粉末洒在烤鱼上。干肉很咸,干粮却有清甜的香味,再加上鱼肉本身的鲜嫩和外皮的焦香,让高个子在两人面前大涨面子。
三个人每人分了一条,架子上第四条也马上就熟了。申屠妙玲不顾矜持地坐在烤架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厨师用一根尖利的小棍试探着各个部位的鱼肉的熟度。
“想要这条吗?”女孩在身边,聂小洋将鱼肉翻动得异常勤快,好像这样做就能够让食物更加鲜美一样。
篝火的温度灼得眼睛有些痛,申屠妙玲闭上眼睛,却悄悄地睁开一条缝来观察着烤鱼的情况。
“你们砍了一上午的树枝。”她的言语依然平静而冷淡,“先给你们补充体力吧,这里也并不安全,我们随时要准备战斗。”
说话之间,一股浓郁的鱼香携着升腾的热气钻进了鼻孔中,聂小洋已经将烤好的鱼递到了女孩的面前。
申屠妙玲睁开眼睛,看着离自己鼻尖只有几公分的鲜美鱼肉,喉咙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
“吃吧,我们还有。”高个子微笑道,本来就黑的脸在经过了篝火的熏烤后更有甚之。
见到队友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女孩伸出了玉手,接过烤鱼,撕开表皮,小口小口地咀嚼着鲜嫩的鱼肉。
“你经常做这个吗?”申屠妙玲半掩着嘴巴,有些含糊地问道。
“嗯,我在军营长大。”聂小洋拎起放在盾牌上的另一条鱼,麻利地穿到削好的树枝上,“不是猎人营地,是真正的王国的部队。”
“父亲和叔叔驻扎在南部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每天都会抽空钓些鱼烤来吃。”他有些怀念,“那是我度过的最美妙的一段时光了。”
“为什么你会跟随军队生活?”女孩的妙目看着聂小洋,“你的母亲呢?”
“母亲早逝,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他摇摇头,“我的父亲是一个军官,还是比较有权力的那种……”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说下去,每个人的过往经历是这个营地中最大的秘密,无论对方是最亲密的朋友还是如申屠妙玲一般漂亮的女孩子,提及这个的时候都要有十二分的警惕。
“对不起。”女孩有些歉意,她并不是想要刻意提些伤心事,也不是要打探高个子的隐私。但是满齿都是令人惬意的鲜香,申屠妙玲心情大好之下,不自觉地就想和面前的这个少年多说些话。
“没关系,都是些旧事情了。”少年把鱼肉翻了个面,均匀地撒上现制的调料。
“你还会做别的菜吗?”女孩心细如发,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当然,父亲军务繁忙,军营里的伙夫又笨得要死。”聂小洋有些得意,“在我来到这里之前,父亲的日常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