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玲,这水是脏了些,不过眼下事急从权,保命要紧啊。”见女孩面露难色,贾晓劝说道。
背后的虫群在发现所围攻的众人已然逃出了圈子,便在一股无形的手的指挥下调转方向,左路变前锋追了过来。少年们突围的举动出乎虫群的意料,给他们带来了片刻的**之机,不过此刻众人都已被飞甲虫或多或少地咬到了身体,机动性大大下降,已然无法发动另一次钻入虫群的冒险行为了,眼下的河流是他们唯一的逃脱办法,由不得女孩不同意。
“不是这样的。”申屠妙玲扫了一眼正在快速接近的虫群,用极快的语速说,“这河水两头封堵,是潭死水,是天然的沼池,我们若是跳进去,不出三五分钟便会被瘴水迷晕溺死。”
“瘴水?”聂小洋将单手剑在水面上划过,果然被破开的水面上咕咚咕咚地涌出些许气泡,气泡破裂散发出一阵让人头晕脑胀的恶臭。少年环顾四周,却发现水面上漂浮着各色的朽木和不知名怪物的枯骨,大约是腐烂生瘴,让池水中充满了毒气。
“那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向前跑吗?”
“那也不行!”封尘放下头上的“千里眼”,观察着远处的地势,“再向前就没有绿色的土地了,全都是泥沼,再向前跑也还是被沼泽地吞噬的结果。”
“那我们就被困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了吗?”听到如此结果,小洋放下兀自颤抖不已的卢修,一屁股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为大家带的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从来战意昂扬的熊不二也沮丧了起来。虫群不似大型的怪物,大熊想要和其硬碰硬都找不到法门。
“大沼泽中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贾晓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能带着我们冲出虫群,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应付眼前的境况,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轻飘飘的两句话让同伴们的意志为之一振,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封尘的头上。
“有办法吗?”卢修腿上的麻痹感继续蔓延开,此刻整条腿几乎失去了感觉。
小猎户推上千里眼的镜片,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既然不能逃,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和它们打了。”
“对面可有上千只虫子啊!”聂小洋指着越来越近的虫群。
“没错,所以我得给它们来一下大的。”封尘嘴角微微上扬,“妙玲,我记得书上说过,大型的飞甲虫群都会有一只虫王,待会虫群接近了,你能把它打下来吗?”
“那没有用的,”女孩摇头说,“虫王个头很大,很容易瞄准,刚刚逃过来的一路上我有好几次机会都可以打掉它。不过像这样庞大的虫群,即便我干掉了一只首领,只需要几秒钟,它就会自行产生第二只虫王,根本不够我们拉开距离。”
“这样就够了。”封尘笃定地说。
“那我们要怎么做?”聂小洋问。
“我们趟过河去。”
…………
虫群是没有情感的,它不会产生诸如“怀疑”或是“胜券在握”之类的感觉,即使飞甲虫的数量叠加到了几千上万的恐怖数字,它本质上还只是一个个智能低下的昆虫集体协作的结果。
因此当虫群调整好身姿,冲到溪谷猎人面前时,它们不会对少年们“为何转逃为守”产生疑问,也不会对食物即将到手而狂喜,它们只是静静地从螺旋的锋锥状,逐渐展开成幔状,朝少年们包裹而来。
当六名少年映入眼帘时,虫群发现它们已经渡过了面前的窄小河流,正朝自己的方向举着盾牌和所有能做为抵挡的事物。六人缩成一团,只有六个脑袋还露在外面探查情况。卢修是被同伴们驮着过河的,少年腿脚不便,被安置在地上,围在各种重型武器之间,自己也将大剑竖在胸前抵挡。
这是少年们第一次见卢修将身后那把漆黑的大剑摘下来,大个子的大剑不似贾晓的红绿张扬,而是银灰色的,对于重剑来说略显细长。剑锋上部有大得夸张的凹槽,像是极近距离肉搏所用。这把大剑像卢修的猎装一样,同样看不出材质,不过见那浑然一体的质感,恐怕莫林也是花了不少材料和手工的费用。
不过此刻众人却是无暇打量少年的武器,怪物已经飞过来了——前方的虫团轻烟般散成一片,到达河边的时候明显地迟疑了一下,还是从水面上方低掠而过。
“它们来了!”封尘瞳孔一缩,“能找到虫王吗?”
“就是那个!体型有平均的五倍大,应该错不了了。”申屠妙玲弓箭上引,指着极远处一只似有磨盘大的巨型飞甲虫,就要出手射下。
“先等等,它们离得还太远。”封尘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别等了,怪物先头部队已经渡过河了!”聂小洋有些焦躁地说。
封尘看着远处还在兀自冒着气泡的河水,手上捏了把汗,道:“稍安勿躁,这个距离没法做到足够让他们退走的杀伤。”
“射吧!”最前排半蹲着防御的熊不二也高吼一声,“虫群无孔不入,几只盾牌撑不了多久的!”
“再等等!”眼见怪物的先头部队已经带着悄无声息的威压冲到了少年们近身十米的距离。再一眨眼,一声爆响从大熊的盾牌上传出,那是第一只悍不畏死的飞甲虫终于接触到了众人的面前。
以此为前兆,更多的甲虫缩下翅膀,将身体化为弩弹,对见习生们飞射过来,拳头大的甲虫即便只靠身体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