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城主整日只知道躲在府里,没有天大的事情是不会出来的。”小洋抬起了桌子上的茶壶掂量了一下,却并没有茶水,“像你我这样的小问题,估计能有一个仗势欺人的管家来处理就不错了。”
“不过能在见习猎人阶段,能被带来城主府的,我们也算是殊荣了。”封尘说道,不知是在调侃还是确信此事。
“你就算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城主护卫请来喝茶,若是被旁人知道去,不管你有没有真的作弊,我相信名声都会臭一阵子。”小洋突然懊恼不已,“要是在赛场上想到这一点,当时我就不和你一起来了。”
“我们的名声本来就不大好。”封尘摸着鼻子,这间屋子里有一种奇怪的熏香味,似乎是从家具中出来的,让他的鼻子不舒服,“要搞臭也是沙丘训练营的名声,我们几个有安菲教官坐镇,大不了最后让他出面,怕什么。”
“好啦,有这个闲聊的时间,你还不如多想一想怎么朝待会来问话的人搪塞呢。”聂小洋恨铁不成钢地说,“别说那些疑心病晚期的狩猎祭审查人员了,就是我也不相信你那一套能通兽语的说辞。”
“那我换成什么?”封尘有些伤脑筋。
“你就说……”小洋抬起手来想要指什么,但是声音悬了半天也没落下来,他只能叹了口气,无力地垂下手,“你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总之不要告诉他们你是跟怪物聊了一会天,才让他们放弃抵抗的。”
“他们没有可能相信吗?”
“他们会觉得你疯了。”
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也不知是城主府宅大院大,通知一件事务真的需要那么长的时间,还是管事的人故意将两个少年晾了如此之久。但聂小洋有一点猜对了,来处理他们的确实不是城主。
“你们两个,涉嫌作弊的是哪一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着门锁咔哒一声打开,管家的声音也明晰地传到两人的耳畔。
这个男人一定是管家,身躯佝偻着,显出比真实年龄要老上大半荀的外相,青布的长衫缀饰着和庭饰一样的繁复花纹,既能显出城主府的优雅华贵,又不至于在上位者面前喧宾夺主,看得出,这是一个老资历的管家。
“我以为来处理的应当是管理运行猎人竞赛的委员会。”见到管家一只脚踏进了屋子,聂小洋猛地坐直了身体,“为什么却是城主的家奴来和我们接洽?”
被称作家奴,老管家并没有气恼,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狩猎祭委员会分为猎人工会和城主府两个部门,猎人作弊一事牵涉重大,工会一方为了避嫌不会出面,而城主府一方的管辖者……”他双手背后关上屋门,略施一礼,“承蒙城主大人爱戴,正是老奴,城主大人赐姓黎,你们可以叫我黎管事。”
坐在一旁的封尘听闻自己将狩猎委员会两个老大其一招来了,身体一震就要站起来,却被小洋在桌面下拽住了衣襟动弹不得。
“城主府做事,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吗?”小洋面上愠骤显,“我的朋友刚下擂台,伤口还没有处理,就被你们押送到这里,若今天尘小子没有做错,我们训练营日后定要向城主府讨个说法。”
管事两步走到少年们的面前,尽量抬起佝偻着的上身向两人望去。他的面庞老得无以复加,皱纹甚至多过安菲尼斯,两只小眼睛就像埋在了皱纹里似的。“两个小鬼装腔作势,可吓不到老奴,所以不如收起你们的獠牙,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摆出强硬的口气,是聂小洋为封尘而做的脱身之法。他的意图并不是恐吓这个黎姓管事,而是做出一副坦然淡定的样子,为自己等人无罪而开脱。但望着管家公眯缝的眼睛中精光隐现,似乎连这一层也轻易觉了。
“护卫军带来的就是你。”老管家自顾自地说道,“来,跟我说说看,你是怎么完成挑战的。”
聂小洋脸上维持着淡定而略有些愤懑的颜,心中却是暗暗地替封尘捏了一把把汗。
“我不知道,我在台上和那两只水生兽打了一会,就想着劝他们不要打了。”封尘实话实说道,“他们听懂了我的话,就停下来了。”
小洋的心凉了半截。
“那两只怪物还是蛮通人性的。”封尘又补充道。
高个子以手覆面,宁愿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同伴。
老人脸上的皱纹拧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像是在思索他说的话,又像是在想别的什么事情,片刻的沉默后,他慢条斯理地说:“大概……就只能是这样的解释了。”
“唉?”在封尘说出自断后路的辩驳时,聂小洋臆想了许多种老者的反应,但却没想到他这样轻易地便信服了,“就这样了吗?我们没有嫌疑了吗?”
“带你们回来的护卫大略地将擂台上的情况给我复述了一遍。”黎管家解释说,“这孩子的手段和我们所知的作弊手段并不相同,不过城主的意思是将所有可疑的人员都带进来,这才让老奴来确认一下你们。”
“所以,这就行了?我们可以走了?”聂小洋问道,就要站起来。
“你们还不能走。”老管家后退几步,拦住少年们想要出门的路径。
“还要怎么样?”小洋不耐烦地说。
“你们在比赛中,有没有看到过这个?”老奴将手缓缓地伸进长衫的袖口里,微微一顿,从里面摸索出一个小药瓶来。
“解毒剂?”刚刚背熟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