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歌和慕容澈一同在床上躺下,两人都没有说话,漆黑的夜里,他们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
风长歌睁大着眼睛,几月来发生过的事争相在脑海中上演,一时间错觉这些真是一场梦,她望了眼桌上的人皮地图。
那一小块地图柔软的贴在桌上,在月光之下透着股不详。
第二日醒来,天刚蒙蒙亮,风长歌与慕容澈出去之时之时楼下的那辆马车已经不见踪影,那个韩青看来走的比他还早。
不去理会,慕容澈与风长歌出了客栈,不多时,天公不作美,偏偏这时候天上下起雨来。
雷雨突如其来,惊雷破天,电光彷佛就落在人的头顶上,风长歌身上已经湿透了。
“我看还是躲过这场雨再走吧。”慕容澈看着这场大雨,皱着眉头看向风长歌说道。
风长歌正要点头,忽见远处有人影打斗,那辆停在路边的马车往一边倾倒,陷在泥水里,前面的路被挡住一半。
这辆马车很眼熟。远处与人动手的人也不陌生。
身华服锦衣的韩青用的居然不是剑,而是刀,雨中与他交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酒楼遇到过的那几个大汉,双方都因这场雨淋了个通透,但出刀之势并不见慢。
而水顺着刀光的孤度劈飞如链,叱喝声在惊雷之中也依稀可闻。
“把地图交出来!”几人将韩青包围,数人之力与韩青打个平手,为首之人打了个手势,其他几人从怀里取出一个圆筒状的东西,一起对着韩青。
韩青原本运刀如飞,地上还有他刀下亡魂,此时见到这个圆筒也不敢动了,几个大汉冷笑,为首之人说道:“这是暴雨落花,你该认得吧,这机关一扣下去,你的身上马上就千穿百孔。”
“那你为何不扣下去?杀了我,一样能拿到地图。”韩青身上分明没有地图,却不说明,镇定自若的站着,一甩刀下的血迹,在雨中那副狂态愈加犀利明显。
被他这种态度激怒,大汉怒小一声,“好!这是你自找的!”
“喀”“喀”“喀”,连着数声机关扣响,在这雨声雷声里几乎轻若无声,韩青还是听见了,刀光飞快,不知多少枚寒针被他挡下,余下的部分眼前就要落在他身上,突然间又是几道银光一闪,将那几个大汉射出的针,纷纷撞到在地。
经此变幻,局势霎时改变,不出几招,那些人便败在韩青手中,刀光毫不犹豫剖入胸腹,刀收,人亡。
“又见君少侠,凤姑娘,好功夫!”一抹脸上的雨水,韩青拱手抱拳,“我先谢过!”
风长歌淡淡的收回手,“你的马车……”她一指路边,“挡了路。”
车夫已经死了,马车也陷入泥水惨不忍睹,韩青听出话里的意思是不想承这份情,挑眉一晒,“凤姑娘是嫌弃我不配与你做朋友?”
“你多想了。”风长歌在他脸上打量。方才韩青分明有机会说地图不在他身上,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慕容澈突然假装咳嗽了几声,风长歌测过头来看着他,只见慕容澈黑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脸上尽显戾气,风长歌见此突然展颜一笑,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从脑海里面冒出来:莫非慕容澈这是在吃醋了?
想到这里,风长歌心情大好,就连天上下着雨,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
“天还下着雨呢,去躲躲,别感冒了”慕容澈冷淡的声音在雨中响起来,被雨的淅沥声淡去了几分冷意,甚至还带着丝丝的温和之意。
知道慕容澈这是在担心自己,风长歌忍不住嘴角微扬,那份浅淡在这抹笑里化作另一种颜色,如风云流动,缱绻的似有些挑动人心,墨玉般的眸色从沉静甚至淡漠化作柔和,浸透水色的黑发就贴在脸侧,有水珠从眉梢滚落……
韩青忽然移开眼,指着远处朗声轻笑,“前面也在下面,还有何处去躲,既然已经身在雨中,何不感受下暴雨的滋味?”
这次的大雨确实不多见,像韩青这样的人也不多见,磅礴大雨为他更添潇洒和狂态,一头甩去发上的雨水,他全不在乎这场雨,“凤姑娘,你可记住了,你欠我一份人情。”
风长歌知道他是说先前那些人来要地图的事,但是风长歌本不在乎,也不想欠他这份莫名的人情,闻言摇头,“是吗?刚才是我多事了!何况那地图原本就不是给我的吧!”
“哦?怎么说?”韩青似乎来了兴趣,见到风长歌和慕容澈往路边一个房梁下躲去,韩青也在后跟上。
天下已经不见雷电,雨还是很大,风长歌和慕容澈已经躲在了房梁之下,韩青紧随其后还在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幅地图。”拂了拂衣袖上的水,风长歌冷哼一声,看向韩青的眼神有些不悦,“齐岳本意是要将它交给你,才会有意接近,不料还未如愿那些人已经追来,匆忙之下交予给我,如今那些人早晚会知道地图在我手中,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韩青没想到他已经看出实情,微怔,随即拍起手来,“凤姑娘当真聪慧,不过你是从哪里看出齐岳要找的就是我,要把东西给我?”
“只看那些人的态度便知道,他们不找我我来找你,可见早就肯定地图在你这里。”风长歌斜了他一眼,韩青好像还等着她说下去,看了一眼慕容澈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风长歌这才不疾不徐继续说道:“还有一点,齐岳离去之前,将东西抛在我桌上,她的眼神却在看着你,那是在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