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摇了摇头,一脸郑重地说:“清河王,今日叛乱之事,我不知你是为了什么,但有句话我一定要说清楚,否则心里不安。我不是唐泽,和那天同你解释过的一样。”
李煊微微瞪大了眼睛,愣怔了好一会儿。
他前几天是不信唐泽说的话,但今天,她竟然当着李翃的面也说了,而且李翃脸色淡定如常分明是一早便知道的样子。
“你……”李煊脸色极其古怪地盯着唐泽,仿佛真的看出了什么一样,俊秀雅致的脸一寸寸苍白下去。
半响,他才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微微一颤。
李翃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开口说道:“先皇为你用心良苦,你倒是让他失望了。”说着,挥手要示意正殿外的侍卫进来。
李煊却忽然说:“皇兄,你让我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李翃抬起眼,褐色眸子里闪过一道探究的深光。
“既然她不是泽儿,臣弟又是快要死的人了,皇兄还担心什么?”李煊说。
李翃默了默,脚步没有移动,半响,才启唇冷冰冰地说道:“有什么话就在朕面前说。”
李煊见他眼神坚定不容动摇,便也没强求什么,转过视线望向了唐泽,眼里神色微微动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右手动了动在身侧握成一个拳头,声音略带着些颤抖:“你既然不是泽儿,那你同我所说的那一些话,也都是假的?”
李煊似乎要通过她看到另一个人。
唐泽避了避他的目光,轻轻嗯了声,此时此刻他没必要再骗他什么,更何况李翃还在这呢……他能说那些话是真的吗?
李煊眼神僵硬了片刻,缓缓地,唇角往上苦涩一牵,说:“我心中早已猜到会是如此答案,但心中总存了一丝侥幸,不问你便是不会甘心的。”
“哦。”唐泽应了声,只觉得此刻气氛又尴尬又诡异,他摸了摸鼻子,偷偷打量了李翃一眼,对方脸色一如预料中的不好。
只听李煊又继续说:“不管你是不是泽儿,这些日子以来,我想……我也是喜欢此时此刻面对之人的。”
唐泽差点被口水呛住,瞪大眼睛略略不可思议地望向李煊,对方却冲他扬起一抹温和绚烂的笑容,与满身的狼狈浑然不符。
擦,老子又掰弯一个……他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弹幕。
还没等回过神,视线却被人一挡,李翃站在李煊面前,脸色阴沉得滴水,周围充斥着一股令人倍感压迫的低气压。
唐泽不自觉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说道:“那个……人刚才都说了单独说呀,是你非不让……”
李煊却淡淡然地拱了拱手,说:“皇兄,臣弟说完了。”
唐泽有些呆愣地看着李煊走到殿外,又看着御林军将他带下去。
“你看够了吗?”一道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唐泽被声音唤回来,见李翃一脸不悦神色,知道是李煊的话招惹了他,于是忙说:“皇上,是清河王他说喜欢我的,不关我的事啊!”
虽然此话颇是没心没肺,但事实就是如此嘛!先把自己撇开再说!
李翃唇角动了动,忍不住捉住唐泽的手腕,问:“你以前都同他说了什么?”
“我……我想想啊。”唐泽说着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他那时为了唬住李煊,确实是说了一些郎情妾意的话,但……这种事他会和李翃说?
“时间过去太久,而且那些话也不过是我随口编造的谎言,都没放在心上,现在哪里还记得住啊。”唐泽斟酌了一个巧妙的答案。
一抬头,果然见李翃脸色缓了缓。
他不由心里一松,哼哼,对前任说的话没放在心上,这种话最是能讨好现任,放在哪个年代都是通用的,当然,这个年代最好是没啥前任,他这不是特殊情况吗……诶,不对,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唐泽打住了思绪,抬头问李翃:“皇上准备怎么处置清河王?”
“行谋逆之事,自当该论罪处死,”李翃眸色微冷了一下,顿了顿,又说,“不过朕会看在先皇份上,饶他一命。”
他说着,放开了唐泽的手,转身缓步走到宽大桌案前,提起笔在一道圣旨上写下些什么。
唐泽垂了垂眼睫,回忆起方才李煊的神情,虽然看着很是一往情深,但他现在很怀疑李煊那货也是个腹黑闷骚的,毕竟都是一家子嘛……他说喜欢自己,不会就是为了给李翃和自己添堵吧?
反正他就这么想了!
唐泽默了默,又问:“此事皇上是一早便知道,所以有所准备,还是……欲擒故纵?”
李煊虽被饶过一命,但一定会面临重大处罚,削了手中兵权那是肯定的了,记得资料上所记就是被便为庶人发配岭南,毕竟这货干的是谋逆之事,留住一命已经是碰到皇帝心情好的时候了。
李翃眉尖微微一蹙,望向她。
唐泽笑了笑,说:“臣妾就是随便问问。臣妾知道,皇上一直是个很有计划的人,走一步便会想好后十步,就像皇上当初迎娶臣妾……呃,唐太师的女儿,也不是另有目的和打算吗?”
李翃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唐泽身边,盯了她半响,才唇角撇了撇,说:“朕彼时只是太子,确实需要借助朝中权臣之力稳定储君的位置,朕不否认,迎娶她的确是出于另外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