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唐深向朕禀告唐太师通敌一事时,也将另一件事同朕说了,朕也特意命人调查过那事,所以才会信任于他。”
“何事?”唐泽问。
“唐深——并非唐家血脉。”
“……啊?”唐泽觉得今晚所谈的信息量太大了,先是唐太师通敌,差点把他的小心脏膈应坏,后是唐深举报,刷新了他对这个兄长的认知,现在又来了一个唐太师疑似被戴绿帽子的八卦事件?
呵呵,话说这个隔壁老王是谁啊?
李翃见唐泽一副好奇的样子,便说:“其中缘由,等唐深回宫,朕再让他与你细说。”
李翃端起茶杯,朦胧水雾袅袅升起,飘过他俊秀挺拔的鼻梁,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天,唐深跪在自己面前,揭发了唐太师之后,又求了自己另一件事。
唐深自愿请求出征北戎,愿以军功将功赎罪和被贬为庶民,只求放过唐家无辜之人……但他话里重点一句是,唐家若是倾颓,唐泽在后宫会无立足之地,自己怕也是会厌弃了她,所以看在以往情分,请放她出宫……
李翃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皱,他自然是不会让唐泽出宫的,她是他的贵妃,怎么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至于唐家之事,他自然也会有所安排,不过唐泽似乎并不信任,竟还提出了离宫一事,所以唐深所说的话,他不打算告诉唐泽了,免得她多起心思。
“你不必担心,”李翃伸手牵过唐泽的手,声音平稳地说道,“朕已拟好圣旨,一个月后封你为后。”
唐泽刚缓过神来,李翃的话却又似一记重磅炸弹在他头上炸开。封你……为后?
唐泽怀疑是自己听觉出了问题,一脸怪异地看向他,停顿了好久,他才略略讥讽地勾了勾唇角:“没有了唐家,我根本无立足点。”
而且,他对于这件事确实没有很大的兴趣啊!
“朕要惩戒的是唐太师一人,赏罚分明,唐深自然是论军功加官进爵,他在唐家便在,你如何没有立足点,”李翃说,“封谁为后是朕的家事,何人能阻止?”
这话有点任性啊……唐泽掀起眼皮,重新仔细地打量着李翃,他褐色眸子笼罩着细微金芒,唇角紧绷了一下,一向不透露情绪高深莫测的脸上竟显出了一丝倔强坚定的神情。
唐泽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狂乱了下,或许,他该是相信对方,能护住自己?
半个月后,大军班师回朝。
接下来便是一场接风洗尘的宫宴。
唐泽有孕不适合操劳,且此次宫宴文武百官均得参与,所以一切事宜都交给了专门负责礼仪的官员操持。
大军归来的第二天,也是封赏的前一天,宫宴在未央殿举行。
唐泽随李翃一齐走到殿上,接受底下黑压压的文武百官跪拜之后,大家又客气地寒暄了几句,歌舞升起,酒水佳肴盛在宫人们的手中如流水一样端了上来。
唐泽落座不久,便感到了一道直辣辣的目光射来。
他扭头望去,只见李煊沿袭着以往的一贯风格身着一袭潇洒白衣,虽然征战沙场一趟人消瘦了不少,但仍旧端的是面如美玉,玉树临风。
他右手端着酒杯,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唐泽抬头遮了遮额头,算他对不起李煊这货好了,拿人家心上人的肚子揣了别的男人的包子……但这只是个意外不是吗?
李煊怔了许久,才捏了捏拳头转过去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泽这厢还在尴尬中,视线不知该往哪儿放,手上突然一暖。
李翃握住了她的手,唇角抿了抿,神色有点不悦:“你看什么?”
他这是不高兴自己看李煊了?呵呵,不高兴就直接说啊,还问他看什么,明知故问嘛,真是……闷骚。唐泽不禁感到有几分好笑,说道:“臣妾现在大着个肚子,皇上是担心臣妾与他旧情复燃,还是随他离宫啊?”
李翃长眉拧了拧,说:“何来旧情?你是你,她是她。”
“啊?”唐泽愣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皇上还分得清这个?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说完,情绪中不自觉被牵扯出一丝困惑惆怅,原身和他,究竟谁是谁?
李翃的手握紧了些,似乎是将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传给了她,他说道:“她只是朕的贵妃,而朕喜欢的那个,却是你。”
“呵……”唐泽的神经被触动了下,牵起唇角僵硬地笑了一笑,忙端起酒杯凑到唇边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喜欢?但你的喜欢又是建立在什么之上?你甚至没有瞧过真正的我,连我的性别也是不知道的……
李翃见没得到她的回应,眸子里露出一许失望,但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脸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心下同样的情绪复杂。
唐泽望着座下歌舞和灯火发呆,视线不禁缭乱了,自从怀孕,他所有的计划安排都被打乱了,现实中还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唐太师通敌北戎,不应该是赵国吗?
他本来是想找系统问个明白,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揣了包子后,不管怎么凝神都进入不了二元空间了。
如果系统就这样无影无踪了……
他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恶寒,他属于现代的记忆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