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外,运河之畔,放眼望去,千帆飘飘,百舸争流,巨舶商船,川流不息。一女二男三道人影缓缓而来。为首女子见到江上的情景,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这么多船由西驶回来,却不见有船往西开去?”寇仲二人摇头,他们不过是扬州一混混,终日为三餐担忧费心,哪里有空闲了解天下之事。
恰巧,一道柔和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这位姑娘与两位小兄弟,可是为了等船?”三人回头一看,来者白衣胜雪,长发简单的束起,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却没有傲气、霸气,反而宽和大度,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谦谦君子。看到来人,寇仲二人再看看自己,顿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自渐形秽。
若是寻常女子,见到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的温柔男子,早已芳心暗许,心旌摇曳,恨不得投入怀中,享受那一份独特的温柔。然而,白衣女子不是寻常人,心中不起一丝波澜,冷道:“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那人闻言一笑,道:“是在下唐突佳人,我宋师道先此谢罪。在下本不敢冒昧打扰,只是见姑娘似是对江船纷纷折返之事,似有不解,故斗胆来相询,绝无其它意思。”
“哎,陵少,这男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你说娘怎么就不接受对方的好意呢······”经过数日的相处,寇仲徐子陵二人一直接受白衣女子的照顾,心中已经将其当着自己的娘亲,于是称呼也发生了变化。寇仲还在自言自语,却没有注意到徐子陵的示意,徐子陵最后无奈,伸手打断寇仲的话。
寇仲脸露疑惑,抬头一看,才发现徐子陵的示意。回头一看,只见年轻男子一脸尴尬好奇,而白衣女子则是一脸寒霜,怒视寇仲。冷道:“寇仲,你再讲刚才的话说一遍!”寇仲直打寒颤,惊呼道:“这么小声你们都能听得见?有没有天理?”白衣女子闻言忍俊不禁,暗道二人不懂武功,不知高手的厉害。经此一乐,白衣女子也不再看他,对年轻男子道:“你倒是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师道受宠若惊,大喜道:“原因是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人人都采观望态度,看清楚情况始敢往西去。”大隋起义军之中,江南一地,就数杜伏威与李子通几人势力最强。虽然天下打乱,但杨广依然掌握着大隋几处重镇,如江都、洛阳等地。还有靠山王杨林在西北的数十万人马。只不过,由于世家的背叛,阳奉阴违,加上杨广迈出的步伐太快,导致无人理解,众叛亲离。如今即使麾下依然有数十万将士,但杨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见白衣女子沉吟不语时,宋师道又道:“若是姑娘与两位小兄弟不介意,不妨移步上船,一路绝不会受到贼兵的骚扰。”
女子淡淡道:“哦,好大的口气,看来你来历不凡。只是不知是那一家的公子?”
宋师道正容道,“在下怎敢在姑娘面前班门弄斧,只是寒家尚算薄有声名,只要在船上挂上家旗,道上朋友总会卖点面子吧了。”听到这里,连寇徐两人亦不得不赞这家伙说话得体,不亢不卑,恰到好处。即使心中不愿,也不敢反对,一齐跟着娘亲上船。
“不知是否也能搭载在下一程?”
倏忽,一道声音在身后传来,声音似近实远,但下一瞬间,便来到了众人眼前。
宋师道与白衣女子瞳孔一缩,暗道来人好精妙高深的轻功,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来人脸庞俊美,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一身白衣更加的衬托出他的身材的挺拔,应该是多年习武的原因虽然身子看起来单薄但是去不脆弱。一派潇洒从容,甚至略带痞气,更加引人注目。
“我的乖乖,又是一个美男子,难道天下的美男子今日都集聚在一起了么?而且相比那位宋师道,好像这位更加自如潇洒,放荡不羁,一股邪气浑然散发。若我是女人,绝对愿意以身相许。”寇仲一脸呆滞说道。
徐子陵闻言一阵好笑,言道:“可惜仲少不是女子,不能投怀送抱,实在可惜。不然我还想看看仲少是如何投怀送抱的呢?”
“哈哈,陵少失望了,但不是还有娘亲么?”二人齐齐看向女子。却见白衣女子也是一阵失神,世上什么男子没有见过,英俊的,丑陋的,阴柔的,阳刚的,就连身边的宋师道就极具魅力,是天下罕见的美男子。而白衣女子失神的不是对方的容貌,而是对方的气质。那一抹邪笑,那一份不羁洒脱的气质,却是在不断充斥她的心神。从对方身上,她甚至看到了师父身上才有的从容不迫。难道对方会是师父那样的高手?这怎么可能?
宋师道回神后,上前一揖到地道:“在下宋师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来人道:“翻袖扫邪云,补天浴日付一笑,御秋水神风。在下御神风!”
来者正是韩非易容的御神风。
“御神风?”好奇怪的名字,众人皆疑惑。不过转念一想,应该是对方取自诗号中的名字,不是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