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有什么了?
他在梦里,又能找到什么?
萧无极开始显得有些怔忪,白发青年的举止言谈太过奇怪,而且完全没有对他解释一下的意思,这种神秘和未知令萧无极有些恐惧。
然后,白发青年轻声道:“他们骗了我。”
……
萧无极睁开眼睛。
然后发现自己躺在孙囿的马车上,孙囿本人则在地上行走。他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的身躯乏力得很。孙囿撇过眸子,道:“使君且先休憩,切勿擅动。”
“发生了什么?”萧无极仍然惦念着梦中的事情。
孙囿道:“行军途中,你忽然昏倒,军医说可能是因为你太过疲惫所致。萧前锋,行军,很累么?”
萧无极看着这天地,忽然觉得有一些荒诞之感。这种感觉自此以后将长期陪伴着他,梦境与现实的隔阂,在他的意识里,变得越来越模糊了。他反而觉得梦境中发生的那些事情,比现在更真切。
他忍不住,还是脱口问道:“除了我昏倒外,什么也没发生?”
“你希望发生点什么?吾人可是什么都不希望看到。”
“算了,没事,可能是标下睡糊涂了。孙将军,您且上马车来,我自己可以走了。”
“没事,你在马车上多待会吧,前面的山路崎岖颠簸,这马车怕是要弃在半路了。”
“好的。”
萧无极的目光再次变得模糊朦胧,在他的头颅中,他试图回忆起那个白发人的相貌。与想象不同,他回忆起来的相貌十分真切,这个梦被他记住了每一个细节,包括最不可能被记住的相貌。人是绝对无法完美的想象出一个他没见过的人的相貌的,萧无极确信,自己所经历的才是真实,或许,现在所经历的,才是真正的梦。是的,再仔细观察孙囿、观察那些正在行军的士卒,萧无极觉得他们比真实世界少了许多生气。
如孙囿所言,前方的山路无法行车了。
一车一马,便被孙囿弃置于此。
又走了一段,入夜矣。孙囿下令就地安营扎寨,并下令说营帐务必打扫干净,谨防虫蛇蚊蝇,身体不舒服者,立即上报上官,不许耽搁。
萧无极领命而去,然后很快归来。
孙囿看见他,道:“你怎么不去多看看自己的兵,反而天天在吾人面前晃悠。”
萧无极不想撒谎,也不可能说出密令的实情,便对孙囿道:“使命在此,望君勿虑。”
“好吧,吾人要去休息了,或者,你跟吾人一起?”
“不用,我在将军帐旁结帐就行。”
萧无极从未像现在一样期待入睡。
他钻进帐中,卸下盔甲,带着一丝兴奋的躺下,但他期待的那个人并没有等他睡着,便突兀的出现了。这让萧无极确信,他现在反而是在梦里。
萧无极道:“你终于来了。”
白发青年看了他一眼:“那个女人是你的情人?”
萧无极否定道:“不是。”
白发青年道:“不用急着否定,我非中原之人,并不反感此事。”
“真的不是。”
“那她是谁?”
“在清楚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之前,我不能告诉你。”
白发青年围着萧无极踱步徘徊,而后又思忖片刻,道:“那她是你妹妹。”
“哼。”
“我说对了。”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白发青年对萧无极的问题并不讳言:“我是柳如风,蛮人之祭司,亦蛮人所祭之主。我的目的,是寻一味药。”
“你来找我做什么?”
“有人告诉我,那味药在秦王身上。只要我帮他们,他们就能把那味药拿来给我。我此来,便是帮他们把你们所有人都除掉。但是,我在你,不,是你妹妹身上发现了线索,就不必再帮他们了。”
“你发现了什么?”
“那些人骗了我,秦王并不是成仙饵,你妹妹才是。”
“又听到了成仙饵这三个字,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
“我,柳如风,人谓为半神之人。如今距出神入化,只欠一饵而已。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不能。”
柳如风摇头道:“你不需要明白,我今日来看你,只是再确定一下。于你,我无所求。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得到。那么,告辞。”
“慢着!”
萧无极登时站起。
“成仙饵,如何使用?”
“不知道,可能是任何方法。中原方士有食饵一说,故我认为,可能需要吃。”
匕首出袖。
萧无极此时已震怒得无以复加。
柳如风形如鬼魅,轻而易举的便躲开了萧无极的攻击,萧无极并不着急,他这几下也没有使出全力。二人便在这小小的营帐中缠斗开来,自始至终也没有被第三个人发现。
萧无极与柳如风缠斗愈久,就愈感觉柳如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强大。他的内力强劲,甚至可能更胜帝云寰,速度也极快,是萧无极所遇到的速度最快之人。可是,他的攻击全凭内力、躲闪全凭反应和速度,毫无技巧可言,于武道,甚至让萧无极觉得他是一个门外汉。习惯了对方的力量与速度后,萧无极开始运用武道中的技巧,以小搏大、以慢击快,居然渐渐开始有了占据上风之势。
“这就是中原人的武功么?有意思。”
柳如风无悲无喜。
震怒的萧无极面容狰狞,以必杀之意境,倏然一击,柳如风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