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扬与陈公哲等人商量一番后,考虑到马有为的伤势需要静养,又避免被学员们发现,人多嘴杂,泄露了消息那就不好了。于是,决定将马有为安排在了一间比较没人去的杂物房中养伤,先避避风头再行安排。
一连过了十来天,马有为的伤势已经好转了许多,陈公哲也将他安排到教习宿舍居住。期间,马有为也会到操场上与精武体育会的众学员一起练武锻炼,使得身体恢复迅速,体质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马有为在精武体育会养伤的这段时间,外面却发生了很多翻天覆地的事情。
首先是“黑龙会”的那群日本武士,在藤田刚劲的授意下四处向上海的武术界挑战,美名为“中日武学交流”时机上是以随机的方式挑选上海武术门派,然后下战书公开比试。
虽然这次的比武比较正规,每一场比武日方均有邀请公证人到场裁决,而且比武规则也是点到为止,倒地为负。
但是,由于藤田刚劲事先派人调查过上海武术界的实力,在随即挑战的过程中,“黑龙会”的武士专挑那些名不见经传,武不能扬威的泛泛之辈进行比武,结果两方各有输赢,但以中方败者居多。
这就是藤田刚劲想要侵略中国而走出的第一步,在打破中华武学神话,弘扬日本武学精神的同时,逐渐从精神上压迫中国的思想,使中国人谈日心惊,从而兵不血刃地侵略中国的领土。
其次,“同盟会”庶务黄兴经过三个月的筹划准备,率领120余名敢死队员直扑两广总督署,发动了“同盟会”第十次武装起义——广州起义。
但是,由于起义军枪支弹药缺乏,虽然成功地焚毁了总督署,却在东辕门外与水师提督李准的大队亲随短兵相接。起义军浴血奋战,东奔西突,终因兵力严重不足而溃败。
此次起义,“同盟会”会员伤亡惨重,其中就有七十二人的遗骸被收葬于广州东郊的黄花岗。因此,这次起义又被称为“黄花岗起义”。
马有为听到这个消息后,无比的愤慨,也无比的失落。在一次与精武体育会的教习们围坐在一起泡茶闲聊时,马有为感慨万千地说道:“我马有为三个字在上海滩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但那又怎么样,‘青帮’的实力再强,不是已然斗不过日本人。”
卢炜昌闻言,不是很赞同地说道:“马爷这话我不爱听,我相信,只要我们自己能够自强不息,害怕什么日本人。”
马有为闻言,笑道:“卢兄弟,我听出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怕了日本人,是不是?”
卢炜昌闻言,并不答话,而是不屑地瞪了马有为一眼。
马有为环视所有人后说道:“如果我真的被日本人吓住了,我回上海做什么?”说罢,他又询问大家道:“各位,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重新回到上海滩吗?”
马有为见众人摇头不知,才说道:“现在,我们的国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很需要像大家这样有武术的人团结在一起,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所以,‘同盟会’的孙先生专程派我回到上海,目的就是要团结上海武术界、学界、工商界的力量,成立一个‘起义领导机关统筹部’,配合全国起义行动,一举推翻清廷,创立我们人民自己的国家,在强军强国的同时,万众一心地对抗日本的侵华行动。”
“什么,要我们做叛贼?”黎惠生闻言,大吃一惊道。
“我们精武体育会的人一生都是光明磊落的,让我们做反贼,那不是要遗臭万年吗?”张文达也不怎么赞成地说道。
“现在精武体育会的会长是农大叔,我们在他的带领下不仅可以‘体育救国’,同样也可以以武抗日。”卢炜昌说道。
“马爷,您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但事关精武体育会的声誉,恕我们不能接受。”小清很客气地说道。
马有为闻言,有些沮丧。这是他第一次游说失败,但他并没有失去信心,而是继续劝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青帮大亨’了,也没有那个心思再在江湖上争名夺利,这个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现在已经是‘同盟会’的一份子,我的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救国。”
说罢,马有为站起身来,面对着众人质问道:“如今的清政府已经腐败不堪,在科技、工业、军力、经济等众多方面都落后西方一大截,同时又和这些西方列强签订了大量的不平等条约,割地赔款,开放通商口岸,我们国家的主权已经受到了严重损害,可官府只知道剥削贫困百姓,却对日本人和洋鬼子卑躬屈膝。各位都是上海武术界的中流砥柱,不知道你们有何感想,还是觉得清廷是好的,推翻清廷就是叛国的反贼吗?”
“说得好!这么好的演说,怎么能缺少我们这群旁听者呢?”这时,农劲荪和陈耀扬、陈公哲前后走进了精武体育会的大厅。
众精武体育会的教习见状,连忙起身打招呼道:“农大叔,您回来啦!”
农劲荪对着大家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大家坐定后续道:“马爷曾经是‘青帮’的大亨,他之所以离开‘青帮’,放弃了他拼搏半生的血汗基业,完全是因为他敢跟日本人作对!这样一个忠肝义胆的爱国志士,难道你们还不信任吗?”
陈耀扬也补充道:“现在日本人的军队在山东一带横行霸道,早晚东北三省便会落到日本人手中的,到时候在以东北三省为根基,一举侵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