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摇头:“没有!”
那位面具男子皮肤很好,白得跟养在深闺的女子一般。
他那时还想着,这个面具男子若是取下面具,相貌应当是不错的。
对柯老暗忖的这个可能性,罗恭与玉拾却有几分不同意见。
事有好坏,人有两端。
面具男子之所以戴着面具,有可能正如柯老所猜测那般,面容姣好,戴面具不过是为了掩盖身份,倘若真如此,那么为什么要掩盖身份呢?
另一个可能则简单,也残酷许多,兴许面具男子的面容残毁,不得已才戴上了面具掩盖其丑陋不堪。
又或者,两者兼具?
柯老拜托葫芦启动乞儿帮帮主的交情,查探出面具男子根本就不是珠莎县人,那么他是哪里人?
会出现在珠莎县,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事情又会不会与铜钱知县案有关系?
柯老说完关于方士均在珠莎县任期期间的一些事情,特别是一些有着冲突而导致有了杀人动机的事情之后,他又说了一些关于林昌的事情。
林昌的事情便简单多了,几近没什么可说。
因为林昌自到任便根本没离开过珠莎县衙,一个月后头一回出门,便死在了回衙门的路上。
柯老所探得的消息,几乎空白。
柯老汇报完了罗恭、玉拾交待去打探的消息后,他便带着衙役特意给他打包好装起来的糕点离开了衙门,不仅是他不舍吃的那三小瓷碟糕点,还有后来玉拾再令后厨多做出来的几包糕点。
全部打包起来,竟是有足足八大包!
这可乐坏了柯老。
一路上哼着不着调的戏曲归家,他嘴角的上翘就没落下来过。
柯老走后,罗恭与玉拾回到知县宅。
刚坐下,玉拾便道:
“这个面具公子倒是有杀人动机,可又觉得这样的杀人动机实在可笑得很!”
罗恭道:“也不尽然,谁知道他给方知县说了一句什么话。”
玉拾点头:“也对,那句话是重中之重,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不然方知县也不会即刻恼火起来,这一句重中之重的话到底是什么呢?”
罗恭道:“得查。”
是得查。
可怎么查?
两个当事人一个死了,一个不知所踪。
玉拾突然双眼一亮:“对了!方知县的随身小厮!”
罗恭道:“嗯,刚才我已让人去找王朋,让王朋去把这个小厮给提进衙门来。”
还是他想得迅速周全,她在他面前,总是慢了那么一拍半拍。
不过也没事。
反正习惯了,也就成自然了。
玉拾心安理得地开始琢磨旁的:“三起铜钱知县案,总得有一个共同点,是让凶手不得不杀他们而后快的,可这个共同点,到目前而止,我们连个边角都没摸到。”
罗恭道:“不急,待连城从杨家村回来,这个边角应该就能显现出来那么一点半点了。”
玉拾道:“也不是全然没有边角,至少无论是陈辉耀、方士均,还是最后避门不出的林昌,这三个人皆不是什么为民请命的好官,这一点倒是相同的。”
罗恭突然看向玉拾,直直的,毫无遮掩的。
玉拾被罗恭看得莫名奇妙,又见罗恭双眼是在看她,但那眼里又分明掺杂了其他的影子。
据她对他的了解,这种现象应该是他在想事情。
而导致他突然深思起事情来的前因,应该是她无意中说了什么话或做了什么动作。
可她说了那么多话,动作倒是没做什么,只是无聊得紧,把玩着玉枝送给她的诸桃玉佩而已。
诸桃玉佩不算什么线索,那就是她说过的那些话了。
她说什么了?
玉拾细细回想着,半晌终于让她想到了一点:
“三人皆不是什么为民请命的好官?”
她看向罗恭。
岂料还真猜对了。
因为玉拾看到罗恭已想明白过来,正对着她笑得风华霁月:
“你的意思是,凶手会连杀三任珠莎知县,是因为这连着三任都不是好官?”
罗恭道:“前提是,在陈辉耀成为第一个被割喉放铜钱的知县之前,陈辉耀到底对凶手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才牵引动了凶手鲜血里的狠辣,继而掀起这一场连环杀人案的血雨腥风。”
没错,贪官在哪儿都比比皆是。
不管是燕国,还是与燕国鼎立的其他两大国,这贪官是官场上免不了,也斩不尽的杂草败类。
不仅仅是珠莎县,燕国各州各府各县,乃至天子脚下的京城燕京,也有*贪贿、不顾百姓的官场败类,更甚者,还多是皇族权贵。
凶手倘若自翊为正义使者,为了杀尽贪官而杀,那么现今的铜钱知县案,便不止是发生在珠莎县里的恶劣案件了。
铜钱知府案、铜钱知州案、铜钱权贵案,或者更不要命些,铜钱皇亲案都能有的。
但既然这些都没有发生,那只有说明一件事情——珠莎县铜钱知县案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无形中它有一条导火索,而这条导火索事关凶手!
玉拾想明白了其中的关健,不免想到罗恭所说的杨家村:
“杨家村是于克强夫人的娘家,且因瘟疫尽付火海,无人生还,难道说……凶手会是那一场瘟疫中侥幸生还的杨家村村民?”
罗恭不排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