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呢,这人要是对立,总会有种想对着干,或根本就已经对着干的情形发生。
罗恭与孟申这对水火也往着常理发展,带着各自的势力一直是对着干的,虽然表明因着皇帝,还总是维持看得过去的和睦相处,但私底下,那是斗个你死我活也不为过啊。
偏偏在为什么会那般形同水火的重中之重的缘由,身为唯二的当事人罗恭与孟申,在众人好奇真正缘由这一点上,两人却是出奇的默契,同样把嘴巴闭得如同老蚌,撬都撬不出一条小细缝来。
当真气死个人!
而每当玉拾一提起孟申,罗恭总是突然自晴天变阴雨。
换做在孟申跟前,玉拾一提起罗恭,孟申的反应也是与罗恭一般无二。
这便更让她好奇得心痒痒的。
于是出于小小报复下的心理,有一段时间,玉拾总时不时在罗恭与孟申面前提起对方,直到后来两人一听到她提及对方的名字,便会出于本能反应般地对她吼——不准提这个名字!
初时,玉拾便挖了挖耳朵全当没听到。
后来被吼的次数多了,罗恭与孟申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不留情了,她才放弃了这一条小小报复下的途径。
但当得知孟申有意将她拐入他的东厂时,不仅罗恭不想见到孟申,连带着玉拾每回看到孟申,她也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对此,罗恭知道后很是满意。
满意之下,他对她说了一个令人愈发心痒痒的答案——缘由么,或许旁人一辈子都不会得知,但你么,总有一日会知道的。
那一回,玉拾缠着罗恭再多说几句,可他根本就不理会,又变回那只不会开口的老蚌,气得她扭头就走,然后喊了他约莫一个月的大人,其疏离的态度气得他牙痒痒的。
对此,玉拾看到后很是满意。
这会她正在想孟申那美太监,自然不能让罗恭知道,于是玉拾在急需个理由中想到了坷老:
“奇怪,坷老不是说我们让他办的事情不难么,怎么这会了还没消息?”
罗恭根本不信玉拾这随口抓出来的理由,但也没戳破她,随口应道:
“或许今日就有消息了。”
到正光堂,王朋与张更力正忙得不可开交。
昨夜里两人便与罗恭、玉拾说了,因着王朋借病赋闲在家两个月,衙门里的政务及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重新整理决断。
很多事情都是张更力暂代王朋理的,于是他也得跟在王朋身旁,以便交接对应。
总的一句话,今日一整天,两人会很忙,不会随时侍候在罗恭与玉拾左右。
倘若罗恭与玉拾有事找他们,再差人寻他们即可,他们再忙,也会第一时间到两人跟前听候差谴。
这态度,真是好得没话说。
冰未暗跟着于克强,还未有突破性的进展。
连城去查于克强亡故的夫人,今日一早便已动身去了于夫人的娘家查证。
至于查证什么,连城没说,只说每当提起于夫人时,被他问到的人总是怪怪的,支支唔唔的什么也不说便跑了。
即便连城亮出官差身份,也没人肯卖他个面子。
事后连城反省,觉得是他长得太可亲和蔼,以致于都没人会怕他了。
对这个说法,玉拾只翻了个白眼。
没有肯说,没法子,连城只好转而打听于夫人的娘家在何处?
哪里知道这一打听,连城还是进入了死胡同,同样无人肯开个口。
对此,连城已然觉得很是奇怪。
干脆回了趟衙门,直接找张更力这个专管珠莎县户籍的主薄问,于夫人的娘家在什么地方?
不问还好,这一问便问出一件大事来。
张更力说,于夫人的娘家叫杨家村,在一年多前发生了瘟疫,全村人都死了。
那会于夫人正好回娘家看望父母兄嫂,也染上了瘟疫。
官府得知杨家村滋生瘟疫之后,也很快调派官差控制了整个杨家村。
杨家村其实也不大,就二十五、六户人家,都姓杨,约有百来号人。
瘟疫毕竟是天灾,官府没有坐视不管之理。
于是官府一边寻求救治染了瘟疫的杨家村村民,一边牢牢控制着杨家村村民不得离开杨家村半步,以达到控制瘟疫不再扩散感染的风险。
起先几日,官府与杨家村村民都配合得很好。
南黎府那边也汇聚了名医到珠莎县来,都说只要再几日,便要研制出治瘟疫的药来。
然而,杨家村村民并没有等到这一日。
就在官府刚刚放出风声,说最晚三日便能研制出药来,以达到安定鼓舞人心的时候,就在当日夜里,杨家村突然走水,一场大火在一夜之间吞噬了杨家村百来条性命。
这事王朋也是摇头叹气,说那场走水便犹如突降的天火,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开始走的水,竟在一夕间,便酿成无法搀救的悲剧。
玉拾问:“当时的知县是陈知县?”
张更力点头:“得知杨家村夜间走水,将杨家村所有村民一把火烧去性命的这个消息,陈知县还是第一个知晓的,也是第一个第一时间赶到了已被烧成灰烬的杨家村!”
赶到后触目所及,皆是被烧得黑乎乎的一片,人与物早面目全非。
罗恭在旁听着,忽而道:
“看来于克强的缺口应该就在杨家村了。”
玉拾点了点头:“嗯!”
王朋与张更力却听得迷迷糊糊的。
张更力问:“可杨家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