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慈母多败儿,他则是慈父多败女。
可到底是不是慈父,旁人不知道,他自已却知道根本就不是。
他会答应汪淑惠的请求,何尝不是为了他自已,为了南黎汪府这一支汪家长房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到底,他还是自私的,自私到可以出卖自已的亲生女儿。
倘若此次汪淑惠成了,那便好。
倘若败了……
汪海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只猛灌了几杯佳酿下肚,喉咙口因喝得太急,火辣辣地烧着。
汪中源并不知汪海心中所想,只一味地偷瞄着欢欢在罗恭身上毛手毛脚。
汪中通虽有所察觉汪海的异样,但一想到汪海从来就不喜欢他这个嫡长子,他的眸便默然了下去,怎么也提不起兴致去再窥探什么。
汪中源看到欢欢真的成功坐到罗恭膝上,宛如一只慵懒的小野猫般舒服地眯了眼,整个身子倚靠在罗恭怀里,纤指更在罗恭胸膛有意无意地划着小圈圈,而划着小画画的位置正巧是敏感位置的时候,他身下不自觉地硬了。
汪中通抬眼往罗恭那边看去时,正好也瞧见了这一幕。
借着喝杯的手势,汪中通掩去了嘴角浮起的讥讽浅笑——再出色的男子到底是过不了美人关,也不知道今夜水阁之中又会起什么风浪?
罗恭端正地坐着,自欢欢扭着腰轻步走近他,到坐进他怀里,到这会有意无意地挑逗他,他都是一个姿势,连脚上的靴子都没移动过半寸。
脸上的神色也未有变过,皆是一副淡淡宛如天外的模样。
旁人不知道,也不敢正眼瞧着,可成功依偎在罗恭怀里的欢欢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是欢场老手,自然知道男子的一些敏感之处,就像她指下现今不停又轻又缓划着小圈圈的男子胸前的那两个点之一。
这一招对付大多数男子都是挺管用的,无论年岁大小。
然放在罗恭这里,显然失败了。
莫说被她圆臀坐在底下的膝上下]身没反应,就是罗恭那张俊美得令她神魂颠倒的脸也未有一丝因情]爱而浮起的燥红,倒是她自已,已然把持不住,浑身燥热不说,整个俏脸都红透了。
扭动了两下圆臀,察觉到臀下腿上肌肉绷紧了些后,欢欢欣喜地眉开眼笑,玉手更是穷追不舍地伸入罗恭的大腿内侧,企图继续色]诱。
可欢欢的手还未如愿碰到罗恭的跨下内侧,她的手腕已然被罗恭抓住,她一愣,不顾手腕被罗恭抓得死疼,随即很快笑开,媚声道:
“大人这是做什么?抓奴婢抓得这么疼……”
尾音被她拖得又长又柔又媚,声音酥得一旁的汪中源生生打了个颤,再是双腿发软。
幸在他是坐在椅里,背往椅背一靠,便也就稳住了,好在没出什么丑。
又禁不住往欢欢身上瞧去,真是个磨人的妖精,这样风骚的妖精,就是先前拒绝他献媚的罗恭,也该受不了吧?
瞧,这不是抓了妖精的手了么,这一定受不了欢欢的折腾,想要成就好事了。
汪中源努力收回盯在欢欢圆臀上的肆意目光,心说待罗恭走后,他怎么也就歇在欢欢房里几个晚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汪中源听到一声嘭的大响,然后是欢欢冲破天际的尖叫。
汪中源赶紧往声源处看去,然后呆住了。
怎么回事?
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怎么才半会儿欢欢就躺到地上去了?
汪海与汪中通也跟汪中源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吓得纷纷怔愣住了。
往下看了眼被摔得整个人爬不起身的欢欢,她脸往下趴着,没半点声响。
再往上瞧着已站起身来的罗恭,他一脸冷漠,瞧都不瞧半眼被他摔得半死的欢欢。
汪海脸色大变,赶紧跟着站起身走到罗恭跟前,诚惶诚恐的问:
“大人,可这是小蹄子惹恼了大人?”
罗恭斜睨了眼汪海,声音凉得像千年的井水:
“没事,不过是本座不想污了眼罢了。”
又瞧了瞧自已抓过欢欢的手,对着汪海要求道:
“本座想洗洗手,还请汪二爷安排一下。”
汪海视线由罗恭的脸上下移到罗恭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十指上,他知道罗恭这是在嫌弃欢欢,连抓过欢欢乱动的手腕时的手,罗恭也无法忍受。
愕然过后,汪海赶紧让也是一脸惊愣的外管事赶紧去安排,带罗恭下去洗手。
罗恭随着外管事到了玖号雅间后面的隔间里,隔间是给客人中途歇息用的,隔间隔壁便是一间小小的净房。
随后外管事便恭恭敬敬地让罗恭梢等,说他已吩咐下去,很快就会有净水进来。
隔间与外面的客座只用了一层紫红色的薄纱帘隔着,纱帘很薄,若隐若现,几乎可以看到纱帘里的隔间端坐着的人影。
所以即便罗恭已离开了客座,到了隔间里面稍作歇息,纱帘外面又放着一道牡丹游园的八幅座屏隔着,汪海父子三人还是小心翼翼地连呼吸声也放轻了。
欢欢趴躺着的位置正好在座屏正中,纱帘后的隔间并未能看到欢欢的情况。
外管事不敢出隔间,一直候在隔间里侍候着罗恭,供罗恭可随时吩咐。
隔间外,汪海也早让多余的人退下,包括被吓得娇容失色,毫无血色的梦清。
待客座里只余下他自已及两个嫡子,他便示意汪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