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是很勇敢的,莹儿驾车,小晴就在马车里照顾公孙康。现在,公孙康浑身作热,呓语连篇。于是,小晴就将锦帕用水沾湿,敷在他的额头上。前面的莹儿,听到马车里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便不停地挥动着赶马的鞭子,沿着通向白马镇的大路飞奔驰骋!
太阳渐渐落入西山了,眼前的世界眼看着就要迎来黑夜了。行走在途中的旅人,也都焦急万分;特别是像她们这样,有重伤病人在马车里的,就更显得万分焦急了!
空旷的山林,挥打马股的鞭声,异常尖锐刺耳;辚辚的马车声和着不时发出来一两声骏马的嘶鸣,使沿途的路人一听就能明白,这辆马车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赶着去办。
就在黄昏来临之际,两位姑娘已经驾着马车,来到了白马镇了。在这个时间段,不论是小村庄,还是小城镇,路上和街上的人都不会很多。这不要紧,只要沿途看见有几家灯光辉映的人家,赶夜路的人就不会迷失方向,也不会感到太过孤单和凄凉了!
就在这时,昏暗的光影中,驾驭马车的莹儿,忽然从前面路旁的一排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下,看见路上正有一个,身披青衣的汉子,他的头发扎在头顶,就像马尾巴一样垂在脑后;他的脚下踏着一双木屐,走起路来咯噔咯噔地作响!也可以看见他捧在胸前,从肩头露出来的漆黑的武士刀的刀柄。他就那样,不急不慢,一步一步朝前走着,仿佛当前的黑夜和他根本就没有丝毫关系。
但是,莹儿见了却吃惊地低声叫了起来,“来得真快!”她一边用鞭子紧急地挥打着马股,一边与车厢里面正在照顾公孙康的小晴说,“小晴、小心了,佐藤次郎就在前面。”
“好,你自己也小心!”车厢里立即传出了小晴的声音说。
说话间,马车已经从那人的身边飞驰而过;这时,小晴手握利剑,悄悄揭开马车后面布帘子的一角,她要看看对方会有怎样的反应。结果,当马车闪电一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的时候,很奇怪,对方竟然毫无反应,就像根本没有觉察到,刚刚正有一辆马车,从他身后仓皇奔过似的。
这是出乎俩个姑娘意料之外的事情!
小晴看见,在沿路屋子里射出来的灯光下,佐藤次郎的神情依然是那样木然僵直,就像一块木头上,刻画着一个人的脸那样神情僵硬。既没有一丝悲哀,也没有一丝欢笑,有的只是平板木然的神情;他的个头不高也不矮,脸上不胖也不瘦,只是两只眼睛中的眼神,就像木偶的眼神,并没有更多的内容。
在一个活人的人脸上,看见了这样的表情,简直比在一个死人的脸上,突然看见了笑容还要可怕!于是,在马车从他身边跑过去的时候,莹儿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在金雨宫,武林高手多得连金雨夫人的俩个女保镖——小晴和莹儿都记不清;但是,在众多的武林高手中,这个东洋来的武士佐藤次郎,却是耸人听闻的一个人!也是让小晴和莹儿最害怕的一个人。
她们俩人第一次看见佐藤次郎杀人的时候,是在一条船上,当时这条船正从扶桑驶回中土。金雨夫人也正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他们的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有一个东洋仕女在小桌子的对面跪着,给他们沏茶。而小晴和莹儿每人提着一柄剑,立在他们座榻身后的两侧。
就在这时,有十二个东洋武士,泅水而来,爬上了他们的船。那一刻,十二个东洋武士,十二把明晃晃的武士刀,从船舱的两侧,同时破壁而来。
刀声四起,杀气翻腾,在那样一个小小的船舱里,苍白的刀光,就像一条一条苍白的银龙,张牙舞爪,腾云驾雾;顿时,在这个小小的船舱里,短促有力的刀声响了起来。
那一刻,她们两个保镖还没有把剑拔出来,佐藤次郎的武士刀就已经出鞘了。刀光闪,血雨腥风,漫天飞花!也仅仅是一刹那,就像流星飞过天空那样一闪而过,他的武士刀便已经入鞘了!
并且,他也再次将金雨夫人揽在怀里继续喝茶!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但是,那十二个从水里爬上来的挥刀武士,已经全部倒在了船舱里的甲板上了;再一看,他们每一个人的眉心,都有一点——一点像一只小苍蝇附在上面似的,小小的刀口子。
自那以后,俩个姑娘,只要看见这个人,她们就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紧张害怕的感觉。而刚刚她们两个竟会在这条通往白马镇的路上,突然看见他。这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也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条路每一个人都记得很清楚,就在一个半月以前,南剑带着任思云,任思云领着小猴子,还有公孙康一道,经过了这条路;而当时他们三个人骑着两匹马,经过条路上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
并且,他们还在路边的那间凉粉店里吃了一碗凉粉,期间还看见了小枪王杨鹏举,正被马头城里刘军山的人追杀,而楚江七雄当时正在路上走着。他们听见身后有人骑着快马一路叫喊闪开,当时这七个人还救了几个惊慌失措的孩子!
而现在想来,这些事情就在眼前,仿佛那间凉粉店里的凳子,也才刚刚被南剑他们三个人坐热就走了。只是,这一个半月来发生的事情这么多,真叫人不敢相信!现在,当两个姑娘驾着马车经过凉粉铺子的时候,他们看见凉粉铺子在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