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古画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
她掏了掏自个儿的耳朵,不敢置信的盯着白夫人,唇儿微启,道,“夫人刚才说了什么,古画没有听清,可否再说一遍。”
白夫人明知她是听清的,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
不过,还是再重复了一次。
“我和侯爷已经决定了,择个日子,将玄儿过继给露儿为子。”
真是好大的口气。
如果眼前的白夫人不是白寅的亲娘,古画早就一把毒直接送她上西天了,如此不要脸的打着别人孩子的主意,玄儿可是她十月怀胎所生,是她的亲骨肉,不管是谁,也不可能夺走。
别说是白夫人,是米露这样的外人,就算是白寅想要夺走,她也是不会给的。
她的玄儿不是个东西。
是个活生生的人。
“夫人,原来刚才我没有听错,”她敛了神情,脸上尽是冷漠与疏离,“我不知道夫人为何能开这个口,仅此一次,我权当没有听到。”
闻言,白夫人站了起来。
“古画,别给脸不要脸,玄儿跟着米露对他往后是有好处的,他可以立刻成为远威侯府的嫡长孙,待玄儿长大,可继承远威侯府。”这是比所有东西都要高贵的荣誉,有些人就是求上一辈子也求不来。
“我不稀罕。”古画也站了起来,她身子骨娇小,可白夫人同样身子骨娇小,她没有被比下去。“我的儿子未来是不是能够继承远威侯府我一点也不在意,玄儿也不会在意的,我会一直陪伴他长大成人。”
原来,她只是想要陪着玄儿长大成人。
这倒是小事一桩。
白夫人暂时的缓下神情。
“这是小事,你只是想要陪着玄儿长大成人,过继给了露儿之后,你可以来飞离居当差,继续当玄儿的教养嬷嬷,只要别再认他就好。”
这样的要求,亏她一个为人母的提得出来。
古画觉得寒心无比。
她眯眼,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白夫人。
以前,她觉得白夫人的举止善情有可原,毕竟身为人母,无论如何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得到的是最好的,相伴一生的女人也是足够配得上她的,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她的目光太短浅,也被白夫人给骗了去。
白夫人压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白夫人,我尊称你一声白夫人是看在白寅的面上,如今,我已经不是白秀山庄的奴仆,更不是远威侯府的奴仆,我是个一人自由人,不受你们的管辖,这远威侯府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谁也拦不住我,玄儿是不可能过继给任何人的,我不同意,白寅也不会同意的。”他们的儿子,永远都是他们的,除非有朝一日,玄儿自己跑过来跟他们要求。
“可是,白寅已经同意了。”白夫人眼中含着利色,“别忘了,就算你已经撕掉了卖身契,赎回了奴籍,你也依旧是寅儿的丫头,寅儿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辈子,你都是寅儿的人,玄儿可是寅儿的儿子,他同意了,别人都不能有意见,今儿个知会你一声,是看在你是玄儿他娘的份上,否则,还轮不到你来知悉。”
所以,之前还有什么都不打算告诉她的举动。
还想着一言不发的夺走别人的骨肉。
真是太小人了。
古画暗恨。
“大少夫人,玄儿是我的儿子,给了你,也不是你的儿子,你想要养别人的儿子,外头有的是穷苦人家无力扶养的,抱养一个不是难事。”
米露脸色苍白无力,她知道过继会遇上许多的难题,这只是其中一个。
如果,她收养的是别人的儿子,与白家毫无血缘关系,未来,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安享远威侯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