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司徒家二少爷是被你……”
“他们毫无防备,居然就这么饮下那些酒,小子将满满一包méng_hàn_yào下到里边,居然没有人尝出异常。”
许天池抬着头,双目中闪动精光,仿佛是在炫耀什么惊天功绩一般。在嘲笑司徒柏等人一番之后,又将双眸集中到贾三郭四二人斗笠边沿垂下的黑纱上,似乎是试图透过薄薄黑纱去揣摩贾三郭四二人真实想法,然而在撞上郭四冷冽目光之后,便又吞下口水,将脑袋垂下。
“楚大少还有什么话要你带到么?”
贾三颔思量一番,右手悄悄摸上右腰处匕。
“这……似乎没有……”许天池并没有料到自己将如何骗取司徒柏信任,又如何给司徒柏等公子哥下药一事说清楚后,居然会得到这个结果。但他此时心情已经渐渐平复下来,毕竟此番任务完成,楚钟承所作出的承诺便也应当会实现许家将接管江宁城南所有药坊生意,虽说是给楚家做下手,但也能每年得到收益五分的红利,比起经营几家小药坊生意来说,能够依靠楚家这棵大树来经营半个江宁城生意显然对于许家而言收益更高。
再加上楚钟承提出会纳许天池妹子为妾,这更让许天池喜出望外,所有承诺都不说是一张纸或一句话,唯有姻亲关系足有牢固。尽管许天池等普通的商家公子哥不知道楚钟承在楚家地位,但就楚家家主之位传承而言,楚钟承除却皮相不好之外,无一处不比楚凡宣生的那几个歪瓜裂枣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只要司徒家一倒,楚家在武林之中便是制霸一方的诸侯,此番定要让那个司空孤与司徒家斗个你死我活。接下来,嘿嘿……只要大少爷兑现承诺,指定我来当药坊副掌柜,那么日后接管许家家主之位的,还能是我那几个蠢弟弟么?爹啊,你嫌孩儿容貌不好,公开声称不让我接任家主之位,孩儿自然就要证明孩儿有这个本事咯?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片苦心么?”
虽然面前这两个司空家的人阴气森森,但一想起楚钟承的承诺,许天池嘴角便忍不住地微微翘起。
“你转过身,往那边跑去。”
“啊?跑?”
贾三指着巷口,语气中透着刺骨寒气:“将你吃奶的劲用出来,我只数三声,若跑不到巷口,你猜猜你会有什么后果。”
“这……”
许天池不明白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更不明白这个语气不善的高个子黑衣人为何要让自己做这件事。
“一。”
贾三伸出一根手指,许天池此时才注意,贾三右手已经按在腰间,似乎是放在一把匕上。
“二。”
毫无拖泥带水,也没有半丝感情,许天池即便再蠢,也知道贾三要做什么了。
“小子,胆子挺肥啊?”郭四沙哑的声音传入耳内,许天池此时两条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这……”
“第三声什么时候说出来呢?小子,你是想要猜猜呢,还是干脆赌一把呢?”
郭四言罢,许天池便听到一声锐器出鞘之声,许天池急忙转身,拼了老命地向前冲刺。
“三。”
两把匕同时出手,一把命中许天池心窝,另一把却刺入后肩。
“老四,你何必这么急着出手?”
“老三,数到三就太晚了,只要他一跑,就可以动手,这一回可是你输了。”
“只不过是一百零六比一百一十七,下回轮到你数数。”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少主不是让咱们走到台面上么?何必再藏着掖着呢?”
二人声音渐远,在许天池渐渐凉却的尸身上,只有两块沾满血的手帕,这两块手帕大约只有江湖经验老道之人方能认得出来。一块上面用白线锈着乌鸦形状,眼珠子却是用黑线绣成另一块上面用白线大体绣成三支箭形状,唯有箭羽用黑线绣成。这两块手帕,便是当年“残兵”所用,但“残兵”绝迹江湖已经约有十年。只是近些年这些手帕却依旧在江湖之中出现,后又有江湖流言称这是“残兵”余孽成立了新组织“八奇”。
在这些流言之中,“八奇”这个组织之中尽是“残兵”之中仍存活于世之人,因为当年百十号人的“残兵”仅仅存活下来了八个人,并且这八个人个个身负杀人绝技,“八奇”子啊江湖之中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真身,所行之事又是“收金杀人”之事,并且传说中在“八奇”暗杀手段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过一劫,是以并称“八奇”。而“八奇”在江湖恶人榜之中列为第二。
贾三郭四周五,自然便是“八奇”最后三人。
“这么说,那夜是司徒柏买通八奇去杀人了?”
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少年摇动折扇,一边望着天边明月一边向身旁楚钟承问道。
“许兄所料不错,事情经过大致便是如此。”
楚钟承端着一杯温茶,远远望着对面那间客栈。
司徒柏等人正在那间客栈之中,只是那间客栈里里外外,应该都已经被楚粲带人控制住了。而就在方才,楚粲亲自前来通报两个黑衣人进了客栈,楚钟承当即便让客栈中的弟兄们撤了出来,之后一切行动,都交给了司空孤这一方。
“然后司徒柏付不出八奇所要的金子,所以将八奇得罪了,八奇不肯做无用之功,便将司徒柏卖给了苦主?”少年微微一笑,露出几颗皓齿,顿又觉得不妥,当即举起折扇遮掩住。
“许兄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