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鲁松的问题,司空孤却久久没有给出答案,陆洵也慢慢皱起眉头。
正当陆洵耐不住性子欲开口询问之时,司空孤却突然伸手点住鲁松背后穴道,鲁松便翻着白眼趴倒在地。
“孟元这是何意?”
“且待小民为大人证明。”
言罢,司空孤便让杨朔将鲁松安置到屋内一角。自己则将昏迷不醒的金致信从麻袋中扯出,将他缓缓架起,又连点他左胸、右腹的几处穴位。
金致信浑身一颤,便缓缓睁开双眼,一眼便看见架着他的那人是司空孤,那双眼中便充满惊恐。金致信张开嘴,似是嘶叫些什么,却是又没有半点声音。
在在屋内众人惊疑的目光中,金致信竟然将食指与中指二指伸入口中,待他颤颤巍巍将二指取出一看,整个人便如同被束缚的野牛一般试图挣扎开司空孤的束缚。司空孤眉头一皱,又是连点他左胸处几处穴道,金致信颈部以下便再次僵住,但脑袋却不停摇晃,像是乌龟出壳一般往前拱去,似乎这样也能够挣脱束缚一般。
而杨朔见到金致信二指上的血迹后,结合那从他手中不断冒出的血沫,心里便已猜想到这个少年身上发生了什么,当即压抑着怒火向司空孤问道:“阿元!你对他做了什么?”
司空孤似乎并没有听出杨朔话语中那种压抑的愤怒,面上笑容仍未改:“师弟恐他污言秽语,惊扰陆大人,故在让老孙送他来是做了一些处理,却不料方才惊吓到了大伙,又让他没办法冷静下来,是我所虑实在不够周全。”
杨朔冷笑道:“你说的处理,便是将他舌头给割下来么?”
司空孤点点头,语调没有半丝波动:“正是。”
杨朔闻言便欲怒斥司空孤,却听陆洵那尖锐的声音传来:
“等等,孟元呐,我怎么没弄清楚,你都割下了他的舌头,他现在口不能言,又怎么让他怎么证明呢?”
陆洵并不在意金致信设有有没有被司空孤割下,他只是在心中愈发觉得司空孤这个小子有趣。自见到司空孤后,这个小子乍一看上去文质彬彬,谈吐举止又比寻常年轻人老练,就其对建安军的了解看来,其背后藏着的势力也令人捉摸不透,如今又表现出心狠手辣……
“江湖中竟是出了这般人物?他今日来此,所谋者果真只是为救漕帮脱困?不过……这倒也算是帮了我的忙,不过若他若知道我此番来的真正目的……”
陆洵尽管还是一副和颜悦色模样,却隐隐已对司空孤动了杀机。
“大人,指证方法多种多样,小民有其他法子。”
司空孤回应陆洵发问后,便不再搭理杨朔,当即转头对恨不得生吞自己的金致信道:“你的同党已经招认了,你却仍不敢认么?”
金致信眼中露出深深的疑惑,似是不明白此话的意思,却又听司空孤道:
“小子,昨日你去往漕帮分舵,当真以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么?我便直说了吧,鲁松已经招了,你如果要招的话就点点头好了。”
见到司空孤这般和蔼的“拷问”,便是满腔怒火的杨朔也心里也觉着好笑,可金致信闻言却将眼睛睁得浑圆,死死盯着司空孤,仿佛是不相信司空孤此言。
“怎么?不信呐?就让你们对峙一下吧?”
司空孤言罢向杨朔使了使眼色,杨朔便皱着眉头将鲁松抗到金致信面前,又将他轻轻放在地上。司空孤俯下身将鲁松穴道解开,没等鲁松睁开眼,便将鲁松一把提起。
当金致信看见那张脸后,整张脸竟变得惨白,他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可他嗓子却早已被司空孤命孙维学给弄坏了,却是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金致信惨白的面色配上已渐渐便暗的血渍,当真令陆洵与杨朔骇然。而金致信表现出来的样子,却似乎是一种不可置信。
他是不相信鲁松会招认么?
“师弟……”
鲁松此言却让金致信咬紧了牙,众人只看见金致信死死盯着鲁松那张脸,从金致信眼里透出的唯有不可置信的神色。
“鲁松,你师弟招认了,你便将事情经过从实招来吧?”
鲁松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师弟怎么可能招认。”
“昨日你们联手绑走柳郎君与他的书童,你们昨日敢残忍地将他们杀害,你师弟都已经认了,你竟是不敢认?”
“胡说八道!昨日我们根本没有杀那个姓柳的,我师弟又怎……”
鲁松的怒喝戛然而止,屋内众人皆知他已失言认下掳掠柳三变一事——既然是没杀那个姓柳的,却没有否认杀小书童一事。陆洵心道司空孤好算计的同时,又觉得这个鲁松实在是蠢得可以。
“司空孤!你阴我!”
鲁松心知失言,一怒之下竟然冲破穴道,鼓起劲力一拳狠狠砸向司空孤,但站在一旁的杨朔却眼疾手快,再次点中鲁松穴位,于是那一拳在距离司空孤脸颊不到半寸处停下。
“好险,好险,多谢师兄又救我一命。”
司空孤一边感谢,一边又点住金致信的穴道,转身向陆洵道:“大人,小民证明完了。”
陆洵却摇摇头道:“不料扬刀门竟然用了如此蠢笨的人。”
陆洵却又想起些什么,疑道:“孟元,咱家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料到这个家伙就是与金致信一同行凶之人?若今日扬刀门派来陷害漕帮的不是此人,那么你的如意算盘岂不是打空了?”
杨朔闻言,却也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