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清站稳了脚跟,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开口:“川川,你怎么在这里?”
江斜川摸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抖落了一片枯叶,半是担忧半是责备:“录着节目还把摄影师甩开了,你以为这是在拍《越狱》吗?这里磕磕绊绊的,万一摔到了怎么办?再说,沈凌也在,也没有摄像头,谁知道她会不会对你作出什么事情来?”
说到后来,他绷起手指,赏给她一个“糖炒栗子”,顾宴清吃痛,下意识去摸额头,还未触及,江斜川的手已经覆了上来,轻轻地揉了一下。
顾宴清被他这亲密的动作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这个被她口口声声唤着“川川”的人,其实并不仅仅只是厨师兼侍女兼管家了。= =
或许是“雏鸟情结”,毕竟江斜川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在本能上,顾宴清就对江斜川有一丝依赖,潜意识中觉得这个人不会伤害她,会好好地照顾她。
实际上,江斜川确实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只是,还未有人对顾宴清作出如此亲昵的动作――除去拍的几场戏,实际上,之前拍《故秋》,她与边景明,最亲密的动作不过挽着手臂走路;《宿命》中,两人连手也没有拉过。距离最近的两场戏,一场是搂腰夜奔,另一场是共骑一马。
被顾宴清呆愣愣地注视着,江斜川微微侧身,留给她一个干净俊朗的侧脸,阳光给他长长的睫毛边缘镀了一层光芒。
江斜川把手握拳,放在唇间假咳一声,语气淡淡:“你没事就好。”
江斜川一正经,顾宴清也回了神,琢磨着他方才的话,敏捷地抓住了重点:“沈凌要对付我?”
江斜川点点头。
“为什么?”顾宴清有些郁结,茫然开口:“我和她无仇无怨的……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
江斜川摸了摸她的脑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怜悯道:“其实你也勉强算是个躺枪的。至于无仇无怨……女人的嫉妒心也是很可怕的。”
说到最后一句,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宴清:“尤其是感情方面。”
顾宴清略微思索了一下,得出了答案,肯定道:“因为边景明对吧,她肯定是因为之前的新闻,对我有什么误会――难怪她之前会站出来为我说话啊,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单纯地想维护边景明啊。”
江斜川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叹口气:“早些年,沈凌追求边景明是业内人人皆知的事情,但边景明始终不为所动。――”
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顾宴清打断了他的话:“然而我与边景明不过是朋友。”
她直视着江斜川,认真地说:“我对他,绝对没有半点儿女私情。”
她这句话,完全是出自真心的。虽然不清楚自己此刻为什么突然要表白心迹,也许仅仅是不想让江斜川有什么误会。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他误解,她却一个字也想不出。
顾宴清的眼睛很亮,江斜川忍不住,又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也许只有你尚不自知。”
江斜川凝视着她的脸,轻声道:“我能感觉到,他喜欢你。”
顾宴清愣住了。
江斜川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顺手给她理了理衣领,微微一笑,声音低沉:“别在这耽误了,你没事就好,我就是来看看你――你走吧,还在录节目呢。”
她开口想要说话,趁她张嘴的时候,江斜川眼疾手快地将一个东西塞到了她的口中。
顾宴清下意识地嚼了起来,浓郁的苦在口腔里弥散开,隐隐约约又有醇厚的苦香气,舌尖上也能尝到一丝甜味。
“巧克力,”江斜川目光含笑,语气里却有一丝惆怅,“我小时候参加比赛时候,父亲也会让我吃一颗,说是可以补充一下消耗的体力。”
顾宴清机械地点了点头,江斜川松开手,后退一步,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跑吧,赢了的话,今晚做清蒸蟹给你吃。”
*
周雨望眼欲穿地盯着手机屏幕看。
始终没有顾宴清的画面。
也没有沈凌的。
现在屏幕上,是鲁岩的身影。
他是第三个冲出迷宫的人,本来冲在前面,把其他人甩在身后,遥遥领先。
可惜耐力不够,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了,被蓝队的赵文赶了上来,现在,两个筋疲力尽的人互相盯着对方,随时准备撕下对方,使其出局。
周雨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顾宴清所在的红队,已经淘汰掉一个丁越了,现今这个硬汉正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嘿嘿嘿,顺便还告诫小朋友,千万不要像他一样破坏树木。
按照游戏的规则,如果鲁岩也出局的话,就算顾宴清第一个到达了终点,也是输。
鲁岩长的一副奶油小生的脸,看上去也是俊秀纤细,很是受小女生欢迎,但作为一个纯爷们,周雨觉得,像丁越一样一身肌肉才是真正的汉子。
他私下里给鲁岩起了个代号,叫做娘娘腔。
如今,他在心里默默地呐喊,为鲁岩加油。
娘娘腔你tmd敢拖我家清清后腿,老子立马寄刀片给你!
大约是他真诚的祈祷感动了上苍,这两个人还在互相警惕的时候。突然间,穿绿衣的顾宴清就从后面跑了过来,看到了这里对峙的两人。
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撕掉了赵文背后的名字。
鲁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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