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此刻是安然无恙,还是身陷囫囵?她妹妹始终相信她不会丢弃全家,所以他也派了人去她的家乡看守,可却从没见过她的踪影。她到底在哪?
拖得时间越久,他的心越乱。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钟漓月,哪怕,只是知道她平安与否也可以。
春乔看着沈兆言坐在书桌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终于明白他对漓月的心意,恐怕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骆家派来的奸细,所以才故意地对大家说,他与漓月绝无可能。看似狠心,实际上他是在保护漓月。他知道骆小姐嫉妒心重,心狠手辣,他不确定在沈家还有多少骆小姐派来的人,所以才掩盖自己的心意,以此来保护漓月。
真是用心良苦!沈家的男人,果然各个都是情种!
只可惜……
夜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新的一天到来。沈兆言白天依旧很忙碌,没有钟漓月在,他每晚都故意忙到夜深才回府。但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他身在何处,脸上都带着一团阴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四天,他收到一封匿名信为止。
“大少爷,这封信甚是奇怪,只写明让你亲启,却没有署名,不知是何人所寄。小的不敢耽误,便给大少爷送来了。”明德在府里收到这封信时,本不想理会,但是考虑到眼下正是漓月下落不明的紧张时期,万一与漓月的失踪有关,他可担待不起这怠慢之罪,于是赶紧从府里出来找沈兆言。
沈兆言也是如此,本不想理会这种连姓名都不敢注明的信件,但是他总感觉这个节骨眼上的一切不寻常都可能与钟漓月有关,他生怕有任何闪失,所以拿到信的第一时间,他便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急切地将信拿出来读了一遍。
他看得很急切,所以没顾上观察写信的字体是如何的认真与谨慎。看到后面写着‘偶遇一个穿着沈府丫鬟服的女子,碧玉年华’时,他几乎肯定,信上所说的就是钟漓月。读到此处,他不由得万分庆幸自己打开看了,如果他不当回事,恐怕真的要后悔一辈子。
“大少爷,是漓月的消息吗?”明德见沈兆言脸上浮出惊喜之色,便也跟着高兴起来。他猜十有八九是有了漓月的消息,除了这件事以外,他还没见过大少爷对哪件事这么上心。
“没错,应该就是她。”沈兆言点点头,语气抑制不住地激动:“明德,去备马。”
“大少爷,叶川和六爷他们都不在京中,府里头有功夫在身的人都被派出去寻人了,你一个人……”
“你去通知六爷和叶川,让他们直接到洵州与我汇合。”沈兆言半刻都等不下去了。
“大少爷,北边太危险了,你不能一个人去啊!”明德劝阻道。
沈兆言看着明德,认真地说道:“正是因为那儿危险,我才更不能让漓月一个人在那儿!”
“那小的跟随大少爷一同前去。”明德请求道。
“你留下来把浣京的事处理好。下面还有几个老板在等我,我就不见他们了,你去善后。”说完,沈兆言便走了。
明德望着沈兆言匆忙离去的背影,有些后悔了。在他心目中,大少爷的周身安全才是第一位,他可万万不能有事啊!明德也顾不上什么老板了,他飞奔回沈府,派人去通知叶川和六爷赶去洵州。
在船上这几天,钟漓月一直不太舒服,胃里翻江倒海,脑子里晕晕叨叨,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勉强撑到靠岸,还没下码头,她便抑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她是不是晕船?”范紫烟的两个丫鬟猜测道。
“不是有专门给晕船的人吃的药吗?去煎一碗来。”范紫烟吩咐道。
“嗯。”其中一个丫鬟应声去了。起初她们刚上船时也这样,后来靠着药就熬了过来。
可是她们猜错了,钟漓月并不晕船。
所以,钟漓月喝下那副药以后并没有好转。
其中一个丫鬟六神无主地问范紫烟道:“少奶奶,要不要找个人来背她下船?”
“大家都在忙,还是算了吧!我们先搬东西,然后再回来接她,反正这船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另一个看上去成熟的丫鬟思索了一下,说道。
范紫烟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我们赶紧下去吧!免得相公又要嫌我们手脚慢了。”
主仆三人麻利地收拾起屋中的随身物品,先将它们一一搬到外面的甲板上,然后再由伙计扛下船,再装上马车。范紫烟上了一辆载人的马车,另外两个丫鬟相随左右。到了下榻的客栈,她们又开始将东西一一往屋子里送。
等忙完了这一切,范紫烟立刻吩咐两个丫鬟去船上接钟漓月。她们正要转身前去,平知义进来了。
“都呆在屋里干嘛?东西都搬好了?”平知义皱着眉问道。
“回大少爷,东西都搬好了。”
“你们只顾着搬少奶奶的东西,本大少爷的东西就不要了?”平知义不满地道。
范紫烟见自己的两个丫鬟被凶,忍不住提出疑问:“这些事不都是相公的那两个小厮做的吗?”
“他们让我遣去办别的事了。”平知义解释了一句,然后不满地扫了她们一眼,吩咐道:“还不快去?小心点,里面都是贵重的东西,少了一块儿仔细你们的皮。”
两个丫鬟撇撇嘴,不甘愿地出去了。
整整过去半个时辰,平大少爷的东西终于搬完了,两人还要整理屋子,让两位主子好休息。
到了晚上,一切都忙妥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