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我跟谁?”钟漓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跟明月再三地确认之后,她皱眉气道:“你听谁说的?”
明月咬咬下唇,有点不敢说又忍不住地劝说道:“大姐,六爷虽然不错,你跟了他不会受穷,可是这岁数未免有点……”
“这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钟漓月气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度,她陡然想起昨天几个掌柜对她的态度,难道就是跟这个谣言有关?这么说来,连府外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思及此,钟漓月顿时冷静了下来,通过理智的分析,钟漓月马上排除了春乔她们四人,如果连外府的掌柜都听说了这件事,那这绝对不是下人之间因为嫉妒她进了竹园而胡乱编排的。
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将谣言传遍府内外,又不怕得罪了六爷呢?
“不过,比起一辈子在这里为奴为婢,跟了六爷自然是条好出路。”明月想到将来,心头便涌上一抹哀愁。
欠下那么多的债,何时才能还得完啊?
“可是大姐,”明月突然又很坚定地说道:“你若是为了我们姐妹几个,才委身跟了六爷,我们死活都不会答应的,我们宁愿一辈子老死在这里,也决不答应!”
想起大姐动不动就说,一定会带她离开这里,明月就觉得大姐是为了不让全家都进府来当下人,所以才想走六爷这条捷径。
“哎呀,我真的没有,我跟六爷之间是清白的。除了上次他为了小石头的事情感激我,把我调进竹园以外,其它时间,我们基本上没怎么接触过。”
“那怎么会传出那样的话来?”明月想了想:“会不会是六爷看上你了?”
钟漓月睇去一个白眼,“绝不可能!他给我的感觉就像爹一样和蔼。何况,听说他很痴情,心里一直深爱着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回事死了,六爷惦记她,一直孤身一人至今。”
“既然如此,那你赶紧跟大家说清楚才是,不说清楚的话只会传得更厉害,这会影响到你的清誉的。”
钟漓月不屑地道:“谣言止于智者,越解释越不清楚。等过段时间,我们还是那样什么事也没有,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明月仍然担心,“也不知这事传没传到六爷耳朵里去!发生这种事,他身为男子该主动站出来解释清楚才是。”
“六爷好像被大少爷安排去外地办事了。你放心,捕风捉影的事很快就会散去的。你想想我,那么容易就进了竹园,肯定会有很多人嫉妒我,但是又灭不掉我,所以只能试图用言语来中伤我。”
明月想想也是。只可惜,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真的得回去了,你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钟漓月叮嘱了几句,就匆匆地走了。
明月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之色。知道大姐没有跟了六爷,她心里和之前一样难受。因为这样的话,大姐这辈子都得呆在府里做丫鬟了。刘婆老了以后还能得一笔钱回乡养老,可是大姐老了以后,债还没还完呢!她可怎么办呐?都怪自己,没事烧厨房干嘛呀?
想到这里,明月自责地哭了起来。
她内心会有矛盾钟漓月早就料到了,她想给她吃粒定心丸,告诉她自己不可能做一辈子丫鬟,但是又怕她多想,以为大姐只是安慰她而已。在事情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不能夸下海口,更不能到处宣扬。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能闷声发大财,不然还没开始赚钱,可能就被发现,然后扼杀在摇篮里了。她要时刻记住‘树大招风’的道理,在没有赚到那些钱之前,步步都要用心去走,不能心急,更不能自乱阵脚。
例会一结束,竹园便立即恢复了以往的工作状态。
沈兆言每日还像之前那样,早早起来,以往他的起居都是春乔和知夏伺候,现在春乔把知夏换成了钟漓月,安排知夏去做了别的事情。
知夏对此很不满,但是春乔却说,这是大少爷安排的。
钟漓月感觉自己在一步步得到重用。不过,这样的结果便是之前的谣言越传越厉害了。
五天后,荣六回到浣京,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兆言。
沈兆言通常上午会巡视浣京里的所有沈家商铺,到了下午,他一般都会在齐云酒楼会见一些商场上的朋友,或者找几个掌柜谈话。例会刚结束,他会稍微闲一些,会见完朋友后,他就开始检查酒楼一天的收支情况。
齐云酒楼是沈家名下最大的酒楼,在浣京乃至整个浣国都赫赫有名,举国各地几乎都有它的分号。
荣六进城后便直奔齐云酒楼,沈兆言果然在里面。
“六爷一路辛苦了。”沈兆言说完,明德立即给他递了一杯茶去。
“我哪受什么苦呀,真正受苦受累的活,大少爷哪舍得让我去做?!”荣六笑呵呵地接过水仰头一口喝下。喝完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此次外出所办之事向沈兆言做了个详细的汇报。
沈兆言一边听着,一边满意地点头:“每次交给六爷的事,六爷总是能妥善处理好。兆言这几年若不是有六爷陪伴在侧尽心辅佐,恐此刻早已累得焦头烂额一团糟糕。”
荣六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陡然说这些话?”
沈兆言眼底掠过一丝阴郁:“发现了一件事,心中略有感慨罢了。”
荣六心头一紧,大少爷这神色,必定不是小事。他走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疑惑地看了一眼明德。
明德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