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眸光微动,想起自己现在是“夏萤”,赶忙将头低下,加快脚步从两人身旁走了过去。
仰着头与叶弦衣说话的秦烟没有留意到这个小小的丫鬟,叶弦衣却在明月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头。
若他没看错,那是苏秦身边的丫头,她怎么会在这里撄。
察觉到叶弦衣的异样,秦烟也探头看了过去,“师兄,怎么了?”
叶弦衣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偿”
明月从花园回到大堂,穿梭在人群之中,一双明亮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朝四周打量着,偶有人从身边走过,便立即低下头来,装作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只是明月没想到,自己越是这样越容易引人注目,这一幕尽数纳入了秦天戟的眼中。秦天戟只觉得有趣,双手环胸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整好以暇的盯着明月看。
新娘子已经被送入洞房了,大厅里身为新郎官的燕尧一身大红喜服,牵强的扬着笑,被德王爷和的网费压着四处敬酒。平日里不少官家也时常举办宴会邀请同僚过来,拉近拉进关系,像今日这种人这么齐的婚宴,德王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刻意将苏丞相晾在了一遍,拉着燕尧四处走动。
苏丞相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继续同别人说话。
明月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外叶弦衣推着那名女子朝这边走了过来,愣了一愣,一时间没看路,不小心撞找了前面的人,可巧那人手里正端着一杯酒,这下子全撒身上去了。
好死不死,明月撞到的人正是前来喝酒看热闹的秦杲。秦杲可是个注重颜面的人,被泼了一身酒,一看对方丫鬟打扮,这就不能忍了,当即怒骂道:“你这奴才怎么走路的!”
这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明月有些懊恼的咬了咬唇,小退两步低下头来,“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请秦三少爷恕罪。”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秦杲不依不饶,扯了扯自己被泼湿的衣服,“你可知爷这件衣服多少银子,你就是做一辈子的活儿抵债也还不起!”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若不收拾这丫鬟,岂不是说明他很好欺负。
越想越气,借着一丝酒意,秦杲抬起手,重重的朝明月的肩膀扇了下去。
明月没有料到秦杲会突然动手,一时不妨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众人没想到秦杲胆敢在这里闹事,不禁哗然。
正与苏嫣然说着话的苏秦听到动静看了过去,这一看可不了得,那个正被秦杲那混.蛋欺负的人不是她们家明月又是谁。苏秦顾不得苏嫣然异样的目光,撸起袖子就朝秦杲走了过去。
“秦杲,又是你!”
听到这一声怒吼,秦杲愣了一下,回头一看是苏秦,整个人顿时就蔫了,“是表妹啊,你与这丫头认识?”
“夏萤是我的丫鬟,你说我认不认识!”苏秦恶狠狠的瞪着他,“不过是一件衣服,本王妃赔了!”
秦杲哪里敢要苏秦赔,赶忙道:“不必不必,既然是表妹的丫鬟那就是自己人,不用赔。”
苏秦走过去将明月扶了起来,拉倒身后护着,还想继续发难,明月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袖子,苏秦撇了撇嘴,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这时叶弦衣推着秦烟走了进来,看见众人都围在了一起,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微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见到叶弦衣,慌忙行礼:“参见摄政王!”
叶弦衣视线落在苏秦和她身后的“夏萤”身上,又问了一遍:“发生了什么事?”
燕尧恶狠狠的瞪了秦杲一眼,上前一步,将方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叶弦衣闻言,看了“夏萤”一眼,随后望向面色发白的秦杲,凤眸微眯。
秦杲可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心下不由得着急起来。
就在众人紧盯着摄政王,看他接下来会如何的时候,便见叶弦衣收回目光,淡淡道:“确实该罚。来人,带出去,打十五大板!”
话音一落,众人都惊呆了,回过神后,各色各样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苏秦的身上。
明月抿着唇,明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心底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丝委屈感。
苏秦一听,气得直跳脚,“我看谁敢动手!”
摄政王和自己的王妃在德王世子的大婚上当众吵了起来,这下众人可有好戏看了。一直不动声色的德王爷看了面色有些难看的苏丞相一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气氛正僵着,听令上来的侍卫看看叶弦衣,又看看苏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叶弦衣看向站着不动的侍卫,眉头微蹙,“还愣着做什么。”
“你们敢!”苏秦拦在明月身前。
听闻动静赶过来的秦瑾颜看着几人,心下也有些着急,正要朝苏秦走过去,秦天戟见了,赶紧拉住他,摇了摇头。
秦瑾颜一下子冷静下来,他不是苏秦,夏萤与他也没有任何关系,若他再去求情便是当中与叶弦衣作对,到时候惹怒了叶弦衣,非但救不了明月,反而将事情弄得更糟。
想着,秦瑾颜愤愤的瞪了叶弦衣一眼。
秦烟一脸惊讶的看着叶弦衣,他向来怕麻烦,一直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更不会管这些闲事。想了想,在侍卫左右为难间,秦烟轻笑着开口道:“师兄,今日可是世子爷的大好日子,三表哥打也打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