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看着悬崖边朱苓与朱荃,扶着帐篷支架,目中眼光闪烁,低头向着帐篷老马说了一句,“老马,看来你又要多两个同门了。”
岚崆山一如既往地矗立,朱苓与朱荃下马,好像才注意到周围说话的人群,这群人衣着破烂,看着他们的目光十分奇怪。
朱苓与朱荃下意识的远离,仿佛这些人凶神恶煞,但是一想此地是岚崆山脚下,应是没有什么危险。
又待了片刻,便能听到巨大锁链晃动的声音,所有人举目望去,九道锁链之上,此刻均站着一人,那些人身着青色衣袍,一个个深色冷峻,气度不凡。
却正是岚崆山的弟子!
立于锁链之上,他们不用手扶,竟似平地一般,行动的步伐也极快,等到此地的人能够看到他们的时候,只消数个呼吸,便已经到了悬崖边上。
其中一人缓步上前,对着众人,道,“是谁吹响了接引号角?”
朱苓还愣在原地,听闻此语,立时拉着朱荃走了过来,略一躬身,道,“各位岚崆山的前辈,我们是黎番府朱家的人,受陆焉前辈指点,前来岚崆山拜师求道。”
那人上下打量一番朱苓,眼神中冷冽的神色突然散去,转而是和煦的笑容,“既是陆师叔所收,你们二人便跟我来吧!”
朱苓连连道谢,那青衣弟子的眼神一直停在朱苓身上,这般姿色,在岚崆山上也不多见,自然引得众弟子侧目。
“敢问师兄名号?”朱荃看着四周九名弟子的眼神,颇为不喜,这些人,却是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上官林!”
“上官师兄,要上山莫不是要……”
上官林皱了皱眉,道,“任师弟,你带着朱师弟。”
话罢,一个面目清秀,看来与朱荃差不多年纪的弟子走了过来,目中甚是高傲,“我叫任华,也是师父门下。”
称呼了一句任师兄,朱荃又细细看了其余七名弟子一眼,皆是年轻男子,眼中难掩火热之色,又看看自家姐姐,脸色沉了下来。
上官林迈步走向了悬崖边横立的九道锁链,道,“宗中弟子上山,皆是要走过通天桥,不过你们也莫要害怕,有诸位师弟护着,出不了岔子。”
他又转身看了一眼朱苓,见她有些害怕深色,已是脸色惨白,伸手拉起她无骨细手,朱苓身子一颤,登时反应过来,羞怯地低下了头。
朱荃越是不喜,道,“任师兄,我们先走吧!”
他缓步走到锁链之前,任华漠然上前,张开右臂,抱起朱荃的腰,提步走上了黑色锁链,多了一人,这年纪轻轻的任华,竟无半点吃力的感觉。
这时上官林已经搂起朱苓的腰,朱苓低着头快要将头都埋进上官林怀中,竟好似忘记了即将要踏过无底深渊。
风在耳边呼啸,温润的男子气息让朱苓羞红了脸颊,一颗心脏,正在砰砰跳动,这一刻是如此的安全。
九名弟子全都走上锁链,不见一丝晃动,朝着岚崆山方向疾行,渐渐消失在众人眼中,消失在一片青翠之中。
还在悬崖边上的人,无一不羡慕被接走的两人,无一不想成为在锁链上来去自如的岚崆山弟子,或许,这又坚定了众人一颗想要修道的心。
…………
“呸,你说这岚崆山是不是故意的,皆是些男弟子,岂不是摆明了要占便宜……”
老马躺在地上,笑了一声,“你急什么,这能够被直接收入岚崆山的人,与我们走的是两条路,与你有没什么关系。”
余生摇头微笑,再没有说什么。
…………
熟悉又苍凉的夜幕再次降临,罡风在外呼啸,所有人紧紧蜷缩在帐篷内,一步也不敢踏出。
翌日,老马带着余生,背着绳子,提着紫金桶,来到了悬崖边,道,“今天你下去吧,我在上面看着。”
给余生打好绳结,缠在腰间,余生便踏在了悬崖边缘,长出一口气,前后抓着绳子,滑了下去。
悬崖石壁快速向上倒退,余生屏住呼吸,等到绳子缩短到绳尾那个缠死的大结,便再也通不过那个活结。
余生这才感觉到脚下一片坚硬,再向下看,依旧是一片混沌,没有丝毫到底的迹象,但是这里,却有一圈环绕,可容一人站立的凸台。
绳子从上面放下来正好能够及地,此刻心惊胆战的站在上面,看清楚悬崖上的情况,坑坑洼洼皆是小小的圆洞,每个圆洞深浅不一,有的只有几寸,有的却深不见底,看来是以前抓灵蚯留下的。
解下腰间的绳子,余生将紫金桶放在一旁,取下铲子,却呆然立在原地,这里处处相同,又要从何处下手。
这个铲子磨得极为锋利,想要挖开被罡风长久侵蚀的石壁,虽然费力,但是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挖开一个尺许深浅的圆洞,只是没有见到灵蚯的影子罢了。
再挖开一处,依旧是空空如也,莫说是灵蚯,就是其他活物,也未曾见到,没有动手,他抓着一块突出来的石头,仔细观察着以前挖过的圆洞。
又不相信地伸手摸了一下,冰凉,坚硬!
…………
清晨的光洒落下来,穿透了灵渊中笼罩的雾气,此地渐渐明亮起来,余生一无所获。
无奈,他将紫金桶挂在腰上,帮好绳子,看了一眼坑坑洼洼的石壁,心想这如同大海捞针的活计,想要凑足一千条,却是比走过通天桥,容易不到哪里去。
摇了摇头,双手抓住绳子,向下拉了拉,确定上面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