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返回帝都。熟料今年金银宴,季沁突然自己现身,然而却记忆混乱,不认夫君——

谢沉峦看到这段话,才恍然大悟。

礼殿的玉碟上,殿下已有婚配,但是却未曾有人见过主母,原来竟然是这样。

怪不得他家殿下恼怒,这事搁谁身上谁能忍。

要怪也怪那嘴贱的黑螯虾兵,骂什么不好,骂人家没有媳妇,这不是正戳人痛脚吗?死得不冤,清蒸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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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沁看向东台关方位,心里有些阴郁。姬珩不肯答应,她即便强闯,也没胜算,按照他脾性,真惹得他真恼怒了,还是她自己倒霉,她不要做这蠢事。

小五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了一阵,悄声唤道:“大小姐。”

“怎么了?”季沁问。

“额……俞州有信来。”

季沁猛地皱起眉头,连忙夺过那封信。信纸刚一展开,就有一撮头发从里边掉落出来,季沁拾起,轻轻一捏,顿时明白了过来,怒火即刻席卷开来。

季沁她爹娘都忙。所以季二从生下来就被扔在季沁身边,是季沁亲手养大的,对他呵护纵容,百依百顺。

季二年纪还小,只有一岁八个月,他在头顶扎了个冲天辫,软软的摸起来特别顺手,季沁最喜欢揪着他那根辫子同他玩闹。她看着手中那撮头发的颜色,心里确实是季二的头发无疑,而更让季沁恼怒的,却是这头发并非剪断,而是被生生揪断,有的连着发根,有的崩断扭曲。

季沁不敢想象她那还不满两岁的弟弟到底经历了什么,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继续看随着头发而来的那封书信。

信的内容倒是和以前一样,他说再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催促她快些拿到鲛人珠,否则季二性命堪忧,这次的这些头发,只是警告。

“大小姐?”小五看到她神情,忧虑地问了她一句。

季沁摇摇手,示意自己无碍,她指了指掌心的散发,“你先替我数数,这是多少根头发?张常怀这般警告我,岂能不好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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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常怀是季家老宅的大管家。他本是季老太爷手下家将之后,父母双亡后,被季老太爷带回季家抚养,后来成了季家的大管家,掌管季家诸多事宜。季沁的父亲对张常怀信任有加,使得他手中底牌颇多,以至于当他出手将季沁逼出俞州之时,她竟一时也无法抗衡,也是典型的被爹坑到无力回天。

张常怀此人,狡猾、阴险、但却又忠诚而愚昧。

因为季沁是个女人,所以他极端不满季沁是家主之位继承人的事实,觉得那是对季老太爷的玷污,甚至会让季家从此落魄。为此,他不惜趁季沁父亲失踪之际,下狠手直接除掉季沁,顺便解决龙族威胁,一举两得。

季沁是知道这位大管家的心思的。

所以她离开俞州之时,对于季二的处境很放心。季二是张常怀眼中名正言顺的小主子,张常怀绝对不会对他下狠手,季二在老宅中,甚至远比跟着她更安全得多。

然而手中那些头发,仿佛重重地打了她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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