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听戏遇刺
萧昱的桃花眸自带七分潇洒三分fēng_liú,清朗得不似凡间物,唐艾又从这对儿眼眸里看见了星星、看见了月亮。
不得了,这家伙的眼睛会邪术,看谁谁怀孕!唐艾的小心脏砰砰砰地跳个没完,身子不由自主地俯了下去。
“么啊。”她在萧昱的脸上戳了一小口。
“这就完啦?一点儿都不用心。”萧昱噙着春风般的笑意,可劲儿蹭蹭唐艾的脸蛋,蓦地拿牙轻轻啃住了唐艾的嘴唇。
“公子、公子跟唐艾亲起来啦!”
“救命,我要阵亡了!”
山上边的老树底下,不大不小喷血三尺。
唐艾下山时还没到日落,萧昱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冲着老树的方向轻咳了两声:“你们俩小兔崽子看够了没有,还不出来。”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似乎又变得中气不足。
不大不小从树后探出小脑袋,推着轮椅颠颠地就跑了过来,小心地扶着萧昱坐上去。
“公子,你和唐艾……你们——”
“嗯,我们如今的关系,和你俩想的差不多。”萧昱安然地笑了笑,缓缓合上眼睛。
“公子——”不大还想说点儿啥。
“嘘嘘嘘,别问了,没看见公子在休息么!”不小赶紧拧巴了一下不大的肉胳膊,“公子想跟咱俩说唐艾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
以唐艾的脚程,从西山回到四九城的城门楼底下,也用不了太久。现在赶回城里头,就还来得及买上一匹快马,再披星戴月赶上一程路,那进河北就还是没问题的。
唐艾心里边盘算得挺好,进了城就直奔骡马市,捡了一匹自认为的良驹,还捎带手地买了一份《皇朝时报》。这是今儿个刚发行的最新一期,她眼下虽没功夫看,直接就把报纸卷了捅进包袱里,但等到了驿站,睡觉前拿出来瞜两眼还是可以的。
京城自从开始实行新的车马律法之后,在交通要道都设置了岗哨,大街上一般就没人再敢纵马疾驰。唐艾自个儿身为执法者,更得以身作则,心里边虽着急,也只能牵马步行。
她一门心思朝着外城的城门去,却完全不记得今儿晚上还有个约在等着她去赴。不过这也不要紧,因为她要出南城,就一定会经过宣武门大街,只要她经过宣武门大街,就一定能看见在潇/湘馆门口傻等着的徐湛。
徐湛手里边的两张戏票,又快被攥成纸糊糊了。今儿晚上是徽调名班和春班的台子,到潇/湘馆来听戏的人是络绎不绝。徐湛身材雄健伟岸,高出众人一个头,又有一身的凛然正气,也属于走到哪儿都得受瞩目的类型,看不见他的绝对是瞎。
唐艾眼神好得不得了,随随便便瞥一眼人群,就瞅见徐湛鹤立鸡群,而徐湛的视线也在这时好巧不巧地与唐艾相接。下一瞬,他已拨弄开人群,咯楞咯楞地杵到了唐艾面前。
直到这会儿,唐艾才终于想起来自个儿貌似应承过徐湛点儿什么。君子不能失信于人,没办法了,听戏就听戏吧,看来今天是老天爷不让她唐艾出城。她把马一栓包袱一斜,与徐湛顺着人潮进入戏楼,并向徐湛解释说,自个儿正打算出远门,今儿个做准备,明儿个一大早就走。
徐湛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脚步迈得却不太自然,似是带着些微惆怅。
潇/湘馆是京城第一戏楼,每每有名班登台铁定是座无虚席。京师里的达官显贵们好些人都有听戏的雅痞,二楼豪华的包厢就是给这些位爷准备的,票价当然不菲。徐湛却直直地领着唐艾就上了二楼,进了当中的一间包厢。即使他不说,唐艾也知道他买票一定下了血本。
叮咚隆咚呛,锣鼓声声响,好戏即刻上演。名班不愧是名班,台上不过三五人,却表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刀马旦身段飞扬,在台上耍起了花枪,花枪被他抛出去又接回来,再在手里打上十几二个转,引得台下一片叫好。刀马旦手上不停,一个抖手,花枪便又飞了起来。
然而,这回这花枪并没落回刀马旦的手里,而是嗖地一下飞出了戏台,照着二楼正对戏台中央的包厢传来就去!
台下观众正沉浸戏中,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台上扮演喽啰的几人已张牙舞爪地抽出了大刀,施展起轻功直飞那间包厢。
巨变来得太过突然,观众顿时惊慌失措抱头鼠窜,不一会儿就全都跑没了影。
那被袭击的包厢就在唐艾和徐湛俩人包厢的旁边,叮叮咣咣的刀剑接驳声立即不绝于耳,令人胆战心惊,同时,包厢中又有人喊了一嗓子“保护王爷”。
唐艾和徐湛俩人蓦然惊起,互看了一眼对方,不约而同飞跃而出。
这边的包厢里,一名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正被两名侍从保护着站在角落,他的另两个侍从则正和画着花脸的戏子打得闹。
唐艾和徐湛见了这等情形,立马加入战局,默契地一人出击一人协助,与戏子展开搏斗。不用一盏茶的功夫,这几个耍大刀的花脸就被唐艾徐湛俩人一一制服。
青年男子从侍从身间走出来,侍从几人异口同声道句“王爷受惊了!”,抱拳站到一边。
唐艾瞧这青年男子的外貌年岁,再听这几人一口一个“王爷”地叫着,很快便猜到了青年的身份。
这个人,当就是大/天朝的三皇子,恭王萧承礼。
萧承礼生得丰神俊朗,衣着在低调中暗显尊华,举手投足谦谦有礼,器宇不凡,是个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