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深沉寒风萧瑟。如此深夜却不知有多少人还未入眠还在孜孜不倦苦心劳力的算计。
摇曳的烛光里,气质华贵的中年妇人面带焦虑不停的在屋内徘徊。门帘被掀起一婢女进来。
“太太。”
“老爷回来了吗?”
“还没呢,太太。”
“再去看,老爷回来立即请老爷过来。”
“是!”
那婢女再次匆匆离开,直奔二门处与那的一小仆丁说了两句仆丁转身出去,她依旧在二门处守着。
又过了许久,那仆丁匆匆过来说了两句,婢女跟着仆丁出去,只见灯笼移动,一高大的身影走来。
“老爷,太太有请。”
那老爷原本打算去外院的,脚下顿了一下跟着婢女往正院去。
那太太早得下人通报便在门口等等着,见丈夫走近忙迎上去。
“老爷,今天怎么这么,让妾身好等。”
夫妻二人相携进屋,那老爷立长开手,太太侍候着给脱下斗篷。
“还不是索尔图那厮非拉着我去富贵楼喝酒。”
“你今日进宫见到小主,可是小主有事?”
知道妻子待他怕是为这事,没多说就直接问。
“上次那事败了,小主想再动动,永寿宫那位越来越稳了,听小主说那位心机手段了得,宫里动手都没成,小主似乎有些着急了。”
“都没成?如此,便不再动了。”
“可是小主那……”
“糊涂!她进宫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宫中的形势还不看清楚。那位进宫不过三四个年头,能在小产之后迅速得宠再怀上,而且还是在赫舍里家那位眼皮底下怀上且平安生下。赫舍里家那位是何等厉害,当年与她一起进宫十数位小主,如今还活着还有几个,活着生养过的又有几个,生养过孩子养住的又有几个。
那位能在赫舍里家那位手底下保住孩子而且还是个健康的,足见其之心机城府。既有如此心机城府必是早有防范,一次不中就该立即收手扫清痕迹,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出手。一旦让其发现必会顺藤摸瓜,查到小主,以那位的心机到时怕是想脱身就难了。
既便她是阿哥生母,可这宫嫔妃众多,最不缺想养阿哥的嫔妃。下次你进宫跟她说,让她加位小心谨慎,万不可恣意妄为。”
想想赫舍里家那位的狠毒手段,便是他一个大男人都不寒而栗。当初较量到底略逊一筹,没能保住小主那位阿哥。
“那依老爷意思是不管了。”
“哼,此计不通不是还有别人吗?这事根本不用小主亲自出手,她暗中推波助澜就是。”
在他看来前朝谋略后宫照样可用。
“小主亦提过,她想让赫舍里氏那位出手,想让老爷您想个法子通过赫舍里家给那位递话,老爷您看……”
“这事急不得,前事才过去多久,再次动手若被索尔图那老匹夫觉察可就不好了,索尔图那厮你也是知道的。”
“妾身听老爷的,回头妾身让人给小主传话。”
“还有一事,妾身今日进宫时遇到佟国舅夫人,佟夫人还带了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看着模样甚好,老爷你说佟家是不是跟钮祜禄家打着一样的注意?”
“佟家自皇上登基后野心越来越大了。佟国维那老东西还没看透,佟家那不必担心,回头你让人在法喀那提一下,让钮祜禄氏和佟氏去争吧。”
“回头妾身就让人去传话。”
遏必隆的嫡妻元配与她是亲姐妹,虽然她姐姐已经去了,但还有留有人在国公府,传个话不费事。
佟夫人带着几个容貌姣好的姑娘带宫这根本瞒不过后宫嫔妃,至于是不是能看透就看各人了。
佟妃白天因为这事而发怒,夜里也因为这事而难以入眠。
同样没有入眠的还有翊坤宫二等宫女房里如花,也就是乌雅氏,不过她却是激动的。
今天佟妃不仅将她提为二等宫女,还亲口许诺她,只要她将东西给佟妃,佟妃就让她侍候皇上。若是之前她是不会相信佟妃的话的,但是今她却有五分相信。佟妃被佟家逼成这样,佟妃已经是想儿子想疯了。
只要她侍候了皇上就能成为主子。她不要再当奴才,任人蹂/躏,她要当主子,她要成为人上人,她一定会成为人上人的。
乌雅氏心里盘算着怎么将消息传出去。
她进宫快两年了,起起落落,这次再不抓住机会家里怕是要放弃她了。想到家中只比她小两岁总想与她比肩想将她踩下的庶妹,若是她再不能出头家里怕是将要庶妹送进宫来了,到时候她就会成为弃子。一想到她是奴才而庶妹却成了主子,让庶妹压在头,她心里就不能接受。
不,绝不能让德娴那贱婢生的贱人踩在她头上。
乌雅氏咬着牙,决定破釜沉舟。
数日之后,乌雅氏终于与暗线联系上了,她找了借口出了翊坤宫在偏僻角落与暗线见面,将消息传了出去。
乌雅氏与暗线分开,乌雅氏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离开,乌雅氏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两刻钟后从假山后一小太监匆匆离开。
永寿宫,蕴纯正拿着彩球逗着小阿哥,小阿哥明亮干净的眼睛紧紧盯着蕴纯手里的彩球,眼睛随着蕴纯手里的彩球移动而转动。
绿珠放轻脚步进来,不过蕴纯还是知道了。
“什么事?”
“小主,翊坤宫那有新消息,乌雅氏那有动静了。”
“又有什么动静?”
蕴纯没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