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讲完了,也释然了许多。
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吐露这个恐怖的秘密,憋在心里也是很受伤的。
没有后悔,没有懊恼,甚至憋闷的也没有那么厉害,二大爷悠悠地讲完了那天夜里发生的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再看着我时,眼神清澈了许多。
才刚刚见面,不知道二大爷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
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相信他刚才所讲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样的画面和反应,是凭空捏造不出来的,而且在记忆里也很难模糊。
二大爷讲的情况跟老板说的基本上一致,确实是一个女鬼派了一顶红轿子把人抓走当老公去了。
当时人被抓走的情况不必深究,但在抓走人之前,二保子和那个女鬼之间,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
抓走之前的情况,恐怕得去问二保子的家人。
我是坐下来陪两位喝酒的,也是边喝边聊,聊着聊着,我才问了一句:“听说,咱们村里被抓走好几个了,上次那个二保子是五年前,那是不是女鬼都是隔五年才出来抓人呢?”
老板年轻,只是听说了这些事,不确定具体的时间,就看二大爷。
二大爷回头一想:“嗯,差不多,村里被抓走的那几个人,都是隔了四五年。”
都是隔四五年就好办了,这不眼看着就快到‘女鬼娶亲’的时间了么,我是真盼着她能派那顶红轿子过来把我接走,然后,我就跟她好好的折腾折腾。
再问问别的情况,俩人都不太清楚了。
喝酒只是个由头,而且我是刚吃了一顿饭的,陪他们俩坐了一会儿,他们也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我就想去二保子家里看看,二大爷马上站出来了,要领我去。
“那我呢?”宁红颜一直在饭店里坐着呢,见我要走,不知道该不该跟着。
我看了看老板:“大哥,你们家有地方住么,这两天,我们想住在这里看看?”
“有,有,我们家有空房子,你们住这儿就行!”老板跟我喝了一顿酒,就把我当客人待了,家里住两天不算什么。
“那你先领她去吧,我去那谁家看看。”我还给他们家孩子算了一卦呢,想必老板一家人对宁红颜也不会差了。
“好,好,小妹,你到后边来吧。”老板领着宁红颜去后院了。
把宁红颜安顿好了,我才跟着二大爷去二保子家了。
二保子家离的不远,很快就到了,二大爷走在前面开门,直接进了院里,才喊了一声:“大保子在家吗?”
大保子的媳妇正在院里洗衣服呢,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看到二大爷和我进来,扭头冲屋里喊了一声:“大保子,来人了。”
二保子就在堂屋里呢,正在捣鼓着什么东西,叼着一根烟出来了,看到二大爷,语气不善:“你有啥事?”
可能是因为当年二大爷没有及时地去告诉他们家里人,孩子丢了也没地方找去,这家人对二大爷就有点气儿。
“那啥,你爹妈呢?这是我请来的一个先生,人家想问你们点情况!”二大爷不想老结着这个疙瘩,把我说成他请来的了。
“问啥问,都走,走!”大保子气儿不顺,跟着就撵人。
“哎呀你这孩子,咋能不懂事捏,去,去,把你爹妈叫来,我们有正事!”二大爷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让你们走听见没有?!”大保子这人比较愣,三句话说完,眼睛就瞪起来了,看样子,要打人。
“哎呀,你们快走吧,别问这事了!”大保子的媳妇怕大保子真打了人,也劝了我们一句。
二大爷真怕大保子过来打人,看了看我,要走了。
这种情况下,我就是能制住大保子也没法动手,只能跟着走。
“咋啦咋啦?”正在这时候,大保子的父母从后边过来了,找儿媳妇问了问情况,把大保子撵屋里去了,然后,就在院里跟我们说这事。
看他们的举止、语气,似乎早就把二保子当成一个过去的人了,只是想着把尸体找到,让孩子在死后落个安生,别的,亲情、伤心什么的,看不太出来了。
不过,我经的这种事多了,是很容易区分他们这样的人跟一般人的差别的,一般人或喜或悲,都是天然或者性格里的那种,而这种受伤的父母,他们的眼神里总是蒙着一层伤痛的,仔细看,一眼就看的出来。
这是人生命里的一道伤痕,任由一辈子的光影冲刷,却也是怎么也抹不去的。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带着这样的伤痕也好。
我来问的,主要是二保子被抓走之前的情况,那时候,二保子才十八九岁,还没娶媳妇呢,跟家里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他们家人包括大保子都不知道,还是听村里常跟二保子一起玩的一个人说的,二保子被抓走之前,说是遇到了一个姑娘。
正是谈恋爱说媳妇的年级,二保子说他遇到了一个姑娘,也就是跟哥们说说,家里人都不知道这回事,哥们也没太当回事,只是开着玩笑说一起去看看,但这哥们始终也没见着那姑娘。
没两天后的那个夜里,二保子跟平常一样去自己屋里睡觉了,家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抓走的,还是后来,听二大爷说了红轿子的事,他们才知道了。
遇到了一个姑娘,还谈了两天?
这么说,女鬼抓走男人之前,还会跟这个男人谈谈,相相亲!?
他们知道的也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