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四儿,你快过来,王永庆要跑!”老三一直趴在草丛里盯着王永庆家,马上就注意到他了。
我赶紧跑过去,果然看到王永庆偷偷摸摸地翻墙出来,又绕着村子走,好像是要跑。
“怎么办?”老三都恨不得亲自动手把王永庆解决了。
我为了让周文收拾他,把茅山宗的道友都得罪了,当然不能让他跑了:“走,咱们跟着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走。”老三已经准备好动手了,起码,是把王永庆制住,让他跑不了。
王永庆的家在村子的最后面,从后墙翻出来再绕着村子走,就不会让人看见了。
我和老三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他,也没有让人看见。
不过,我和老三还是没经验,如果王永庆真是要逃跑,在家又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总会带点生活用的物品走的,但王永庆什么都没带。
我们俩一直远远地跟着王永庆,跟着他绕到了村子前面的一个树林里,看到他在一棵大树底下挖东西才明白了,王永庆不是要逃跑,而是要取他先前埋在这里的钱。
王永庆把钱挖出来,揣在怀里,又开始往回走了。
我和老三赶紧躲到一边,等他从我们身边走过去,再继续跟上。
我们又看着王永庆翻墙回到了他的家里,感觉,这家伙还是要跑,拿钱回家是做个交代吧?
有了这个小插曲,我和老三就更不敢松懈了,一人一个方位,都盯着王永庆家里的情况,有时还跑过去看看胡同里的情况。
与此同时,拿着钱回到家里的王永庆也在纠结着,到底走还是不走。
走的话,周文的丧事刚办完,周家人和村里人都看着呢,现在走了,肯定惹人猜忌。
不走的话,白天刚来的那两个师父都快把话说明白了,宋师父和他的徒弟也都知道了,他们不至于害自己,可也不会帮自己了。
周文出事的时候,都吓了个半死,给周文办丧事的时候,连棺材都不敢靠近,今天见了那两个新来的师父以后,就觉得浑身发冷,王永庆总觉得周文的鬼魂好像找来了……
“他爹!”王永庆的媳妇一直觉得王永庆这次回来的神情不对,今天是更奇怪了,脸色发白,还一直愣着出神,跟丢了魂似的,就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啊……!”王永庆本来是坐在院里凳子上想事的,被媳妇从背后拍了一下,尖叫了一声,蹭一下站起来了,转过身,满眼惊恐地望着他媳妇,两条腿止不住地发抖。
“他爹,你这是咋啦,病啦?”王永庆的媳妇也吓一跳,还没见过王永庆这个样子呢。
“啊……病啦,病啦,我病啦……你看你,从后面拍我干啥?!”王永庆渐渐缓过来,又开始训他媳妇了。
王永庆的媳妇不是没有怀疑,到现在,不得不问问了:“永庆,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咋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我……”王永庆极力想辩解,可只是刚刚说出了一个我字,身背后那种阴冷的感觉又来了,一瞬间,他就从一条张牙舞爪要咬人的恶狗变成了一只被猫堵着的老鼠,瑟瑟发抖,就算缩成一团也消除不了他内心里的恐惧。
王永庆的媳妇看到王永庆这样,连忙走上去,搂着王永庆往堂屋里走:“他爹,没事,没事儿啊,你别担心,什么事都没有,咱到屋里,到屋里……”
王永庆痴傻了一样跟着媳妇往屋里走,媳妇让他躺下,他就躺下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倒点热水啊!”王永庆的媳妇要走。
“啪!”
王永庆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抓住了他媳妇的胳膊,痛苦地央求道:“你别走,别走,你留在这儿,我跟你说,我跟你说……”
“说什么?”王永庆的媳妇一下意识到不好了,自家男人果然是做了亏心事了。
王永庆抓着媳妇的胳膊又不说话了。
“你到底干什么了?你说啊!”王永庆的媳妇急了,一下甩开王永庆的手,吼了他一声。
“我,我……呜呜……我不是人啊……”王永庆突然抱着头哭起来了,哭的很小心但很痛苦,肩膀一颤一颤的:“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你到底咋啦,你说啊!”王永庆的媳妇又喊了一声。
“我……呜呜呜……我把周文害死了……”王永庆也是见财起意,不是天生的杀人狂,到现在,也后悔了。
“……”王永庆的媳妇一下被谁掐住了嗓子一般,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王永庆,再也说不出话了。
“媳妇,媳妇,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话啊……”王永庆真是害怕了,拉着媳妇的手,摇晃不止,央求不止。
王永庆的媳妇愣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对着王永庆又踢又打,踢着打着,她自己也哭了。
“别,别,你别闹了,让人听到!”见媳妇这么疯狂,王永庆反而冷静下来了,上去捂住媳妇的嘴,劝着:“事情已经这样,咱们就别嚷嚷了,别说了。”
王永庆的媳妇又哭了一会儿,也好了。
跟着,俩人就商量起来了,既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就让王永庆出去躲几天,避避这个风头再说,带家里那两万块钱,先放着吧,过两年再花。
两口子闹了一场、商量了一会儿,天就快黑了。
王永庆只是出去躲几天,也不用收拾什么东西,带上几件衣服,带上点钱,急匆匆就走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