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想了想,“老太太,您不是说太后和皇后有意将菀儿许给齐王殿下吗?如今这样,齐王殿下哪里可怎么交待?”
贾母看了他一眼,“滇王一脉世代镇守云南,为朝廷镇守边疆,身份尊贵,滇王府的事,朝廷也不能随意插手。你也说了,太后和皇后只是有意,并没有下明旨,如今滇王府抢先一步,别说齐王如今只是齐王,就算他真的成了那位,也不敢将滇王府怎么样。不必担心。”
贾政却心中一动,想起赵姨娘这些日子的哭诉,“虽这样说没错,可到底是咱们家亏欠了齐王殿下。”
贾赦一听这话,就知道贾政在想些什么,贾母也是如此,“如此,你想怎么做?”
贾政想了想,斟酌着说道:“三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她也是贾家的女儿,国公府的姑娘,身份倒也配得上,不如和齐王说一说,纳了三丫头做侧妃,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呸!你可真会想。你以为齐王是什么人,由得咱们家挑来挑去吗?三丫头,三丫头和菀儿能比吗?菀儿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女,我是一品将军,琏儿将来怎么的也是个三品将军,这样的身份当个亲王侧妃也是高攀了。三丫头什么身份,庶出就不说了,二老爷如今也只是个五品官员!你知道齐王府的另外两个侧妃是什么出身吗?二老爷想的可真美!”贾赦啐道。
贾母也揉着太阳**说道,“大老爷说的没错。这样的想法你以后提都别提!三丫头的事赶紧办了,也别纠结什么门第出身了,挑个差不多的就行了。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如今连齐家都没错到,谈什么治国平天下?二太太对三丫头的事情不管不顾,你就任凭这样下去吗?她是嫡母,三丫头也叫她一声太太。你告诉她,就说我的话,再这么拎不清,以后就别再见桂哥儿!”
贾政面红耳赤起来,“是,儿子知道了。”话一说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孟浪了,只是探春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也想她能有个好归宿,在他看来,探春聪颖大方,又正是青春靓丽的时候,比疯疯癫癫的贾菀好多了。偏差就差在出身这一点。
“老太太,婚期定在明年,菀儿估计来不及回京出嫁了,那咱们该怎么办?菀儿到底是嫡长孙女,总不能出阁的时候,家中长辈一个都不在吧!”贾赦问道。
“这样吧,你带着兰哥儿去云南一趟。”想起李纨的身子,贾母又改了主意,“算了,你带着蔷儿去云南,送菀儿出了阁你再回来。对了,上次护送菀儿的那家镖局不错,你也选他们家,顺便将咱们给菀儿备的嫁妆也送过去。凤丫头肯定也替菀儿准备了嫁妆,到时候也一起带过去。估计这几天凤丫头的书信应该就要到了,到时候怎么安排,你和蔷儿商量着办吧!唉!如今咱们家小一辈的,能拿出手的人也没几个。兰哥儿倒是不错,偏珠儿媳妇的身子又不好,我也不忍心让兰哥儿这时候离开他母亲。”贾母摇头叹道。
贾赦正有此意,“儿子也是这个意思呢!茂哥儿生下来到现在我还没见过,这次正好见一见,若能拐了他回京那就再好不过了。”
贾母白了他一眼,“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如今他姐姐即将是滇王妃,他自然是留在那边比较好。滇王就这么个小舅子,自然要花大力气培养的。上次琏儿的信里不是还说请了什么大儒替茂哥儿开蒙吗?”
贾政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老太太说的对,桂哥儿年纪也不小了,儿子想着,不能让他长于妇人之手,恐将来又是一个宝玉。儿子想······”
贾母听了,怒道:“你想干什么!茂哥儿多大,桂哥儿多大,长于妇人之手,又一宝玉?你这是在指责我耽误了你儿子吗?既如此,从明儿起,不许桂哥儿再到我这里来,免得又耽误了你孙子!”
贾政连忙跪下来求饶,“儿子错了,儿子断断没有这个意思。老太太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都是儿子的错。”
贾赦在一旁瞧热闹瞧得起劲,贾母眼风一扫,贾赦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求情,“老太太别生气,二老爷也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只是二弟啊,做哥哥的要说你一句了,桂哥儿年纪还小,过早的读书不是好事。茂哥儿不是到了将近四岁才开蒙的吗?况且,宝玉媳妇博闻强识,闺中就颇有贤名,写的诗连宝玉都比不上。有她言传身教,你还担心什么!”言下之意就是你家宝玉变成今天这样是你老婆耽误了,别怪到老太太头上了。
贾政面红耳赤,不断求着老太太别生气。贾母叹了口气,“罢了,到底是你的孙子,你想如何管教是你的事。如今还是先解决三丫头的事要紧。迎春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玉儿也生下了长子,如今又怀上了第二胎,三丫头再耽搁下去,可如何是好?”
贾政顿时将火记在了王夫人身上,都是她为母不慈,才使得她惹了老太太生气。真是不贤极了!
贾政从贾母院子里出来之后,气冲冲的去了王夫人的院子里,彼时贾桂正在王夫人院子里玩耍,贾政总算还记得先让人抱走了贾桂,然后才对着王夫人发泄了一通,之后丢下一句不贤不慈就甩袖子走人了。
之后没几天,王子腾夫人就亲自上门保媒了,对方是王子腾夫人娘家的一个远方侄子,家境一般,人品尚可,身上还有功名在身,也算是不错了。贾母听完后,觉得还不错,“请二老爷来,问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