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连包都没打开,跟着花鑫先上了二楼。
虽然一月没有回家,书房还是干净的一尘不染。花鑫坐在大班桌后面,打开电脑登录邮箱。很快就找到了小七存储的现场照片。一扭头看到小七坐在自己身边,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照片。
花鑫不耐地说:“你坐这干嘛?去,一边去。”
小七愣了愣:“我也要看啊。”
“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起来,下去煮几杯咖啡。”说着,不容小七反驳,直接把他拉了起来。
小七抿抿嘴,老大不乐意地去楼下煮咖啡。于是,花鑫对温煦招招手:“过来,坐我身边。”
温煦走到桌子后面,坐在了小七方才坐的椅子上。他一打眼看到了一张现场照片——叠落措置的灌木丛中有一滩血泊,看样子,被害人真被捅了好几刀啊。
“往后翻。”温煦说。
花鑫继续浏览现场照片。很快,他们看过了留在绿化带旁边的血迹以及几个血迹脚印,血脚印从绿化带旁横穿马路,一直到了人行道。
这时候,温煦说:“这应该是劫匪的脚印。”
花鑫点点头,没吭声。一直看完了所有的现场照片,花鑫都没说什么。
距离汪厉死亡只过去了七个多小时,他们所掌握的线索还太少。而因为死亡时间与案发时间的距离较长,导致了跳跃时间后的难度问题。
像死亡时间与案发时间相距较长的案子花鑫也曾经遇到过,所以,他才知道这案子有多麻烦。
花鑫看了看腕表,忽然说:“回去看看。”
温煦一惊:“现在?”
“对。”花鑫已经站起身来,从抽屉里取出了跳跃器,“宜早不宜迟。”
“但是,回去能看到什么?”言罢,温煦猛地意识到,“你对现场照片有疑虑?”
“说不好。”花鑫看了眼屏幕上的血足迹照片,“反正是要看看的。走吧。”
温煦赶忙跟他站在一起,两个人的手很自然地相互握住。等花鑫启动了跳跃器,黑暗与寒冷将他们带离了2016年11月12日19:50。
小七煮好了咖啡回到书房,却没看到花鑫和温煦。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坐在电脑桌前独饮起来。
——
2016年11月11日23:30,是花鑫和温煦此次跳跃的落脚时间。地点,刚好是案发现场的绿化带附近。
花鑫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环境,万般不解地嘀咕:“挺好个项目,怎么就不赚钱呢?”
温煦没听清他的话,问了句:“老板,你说什么?”
“没什么。”花鑫指着远处的led广告牌,说,“那边有动静。”
顺着花鑫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明晃晃的led牌子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而在那边也传来了一些人的说话声。
温煦说:“应该出警的警员吧。”
花鑫点点头,说:“死亡时间和案发时间真是太尴尬了。”
温煦也觉得这案子不好办,可既然来都来了,自然要过去看个究竟。他拍拍花鑫的胳膊,说:“过去看看吧。”
花鑫却说:“不,现在过去也看不到什么,警察还没走。我们想办法直接去医院。”
老板稻常让他摸不着头脑,好在他已经习惯了。然而,摆在眼前的难题是:他们怎么去医院。这一片儿想叫个计程车都很难。
温煦正在为计程车的事为难,就见花鑫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当即吓了一跳,忙问道:“你给谁打电话?别吓着人家。”
花鑫对温煦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话。
很快,电话被接听了。花鑫说:“黎月夕,我是花鑫。”
一旁的温煦愣了愣,立即明白了老板的意图。
花鑫继续说:“现在,你一个人在家?”
黎月夕回答说:“是的,他今晚加班,估计要明天才回来。您有事吗?”
花鑫看了眼远处的灯光,低下头,说:“现在用你手机里的打车软件,给我叫个车。我会把我现在的位置发给你,目的地省第一医院。”
黎月夕显然有些不明就里,遂问道:“您和温煦不是去外地参加婚礼了吗?”
“我和温煦跳跃时间了,这里叫不到车。记住,先不要跟杜忠波说,回去后我会跟他说。”
黎月夕好像愣了一秒钟的时间,随后忙说:“好,先发我位置,我给你们叫车。”
花鑫挂断电话才想起来,他并没有加黎月夕的微信。只好让温煦给黎月夕的手机发了位置。很快,黎月夕传来微信,说车子也已经订好了,定的是快车,车费直接从他的手机里扣除。
有了黎月夕的帮助,就免了花鑫坐霸王车的烦恼。
接单的计程车就在新开发区附近,接到花鑫和温煦也不过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上了车,温煦感慨——月夕弟弟太好用。
花鑫却是冷笑了一声,说:“应该说是给黎月夕买了手机,又给他生活费的杜忠波很好用。”
温煦点点头:“嗯,杜忠波是不错,就是有时候太吓人。”
自家助理的“恐杜症”一直没好,花鑫也是没辙——这就好像是根深蒂固了一样,跟黎月夕怕自己是一个道理。其实,他也没对黎月夕怎么着,接触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可黎月夕就是怕他,方才在电话里都称呼他为“您”。想一想,也就理解了温煦为什么怕杜忠波了。
在车里不叙闲话,他们可以很快赶到第一医院。
第一院的夜间急救手术室在三号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