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珩王的女人,岂是你能觊觎的!”
“爹!夕颜还没有嫁给珩王!”
“那又怎样!京城里谁不知道夕颜动不得!你竟然敢起了心思,你算什么东西!”
慕导一想起楚胤尘刚刚看慕导的眼神,就觉着一口气堵在嗓子里,怎么都上不来。
慕华将来是要跟着兴王的,如果没了兴王的重用,慕家在朝中的势力就是后继无人了!
慕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这样的话竟觉着心口一痛。
“珩王算什么东西!”
“混账东西!”慕导心中一怒,扬手狠狠给了慕华一巴掌“珩王姓楚,他是皇子,别说你还没有进官场,就是进了,你也只是楚家的奴才!你给我记住了,要是再说这种话,慕家早晚有一天会毁在你的手里!”
门外,借着去拿寿礼的事情一直没有走远的慕梨若听到屋里的争吵声,含着笑弯起了眉眼。
牡丹轩里,慕导已经换了一套五福捧寿纹样的湖青色锦服,容光焕发,满面春风。
来贺寿的人,但凡官职比慕导低的,全部起身拱手示意,只有最头上的两桌人安之若素,谈笑宴宴。
楚南弦、楚夜离和楚沐风都是在楚胤尘落座之后才到了,丫鬟给上了十年陈酿的状元红,几人没等开宴就先喝了一轮,此时见慕导过来,才纷纷放下了杯子。
“慕导给几位王爷请安,没想到老臣过寿竟然能得几位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楚南弦今日装扮的是最为随意的,一头的黑发用羊脂玉冠束起,宝蓝色的锦衣上没有綉什么华丽的纹样,只在袖口处压了圈云纹,披风也是最简单黑色云锦,被他随意放到了一边。
“慕相说笑了,连父皇都要为慕相祝寿了,我等岂能不来!”
楚沐风则是没有心思多说什么,眼睛一直往慕导的身后看,本来今日他是想要早点来的,可是,楚胤尘却突然让他去吏部处理一份文书。
“怎么不见慕夫人?”
慕导见楚沐风脸上神情焦急,知道他大概是要问慕梨若,只是碍于情面,才拿苏月说事。
“回容王,本来老臣是想让夫人和几位孩子一起来这寿宴,可是发生了点变故,老臣担心他们再冲撞了贵客,就让他们都待在后院了”
慕导没有说,因为慕华脸上有清晰的手印,所以根本不能出现在寿宴之上,再加上多出来了一个墨桃,就索性让他们全部都不要出现。
“这样啊……”
楚沐风明显有些失望,垂下了眼。
王英和六部的大臣是坐在右手边长桌上的,慕导走过去对着几人拱手示意,然后就端起了酒,对着屋里所有人举杯。
“今日是慕某寿辰,得诸位前来恭贺,是慕某之幸,慕某先干为敬!”
话毕,等在外面的丫鬟开始将各样的菜色端上桌来。但凡大宴,头舞都是几人共跳,一是场面宏大,二是人气足,图个热闹,可今天却是夕颜独舞。
乐声刚起,夕颜穿着身大红的衣裳款款而来,重重叠叠的长裙在裙摆处贴上了缀着闪耀晶石的绣片,让人一眼望过去,只觉得流光溢彩,灿烂夺目。
曲调回旋,夕颜脚下急转,腰肢像春日的新柳柔软垂坠,仰面反俯下去,连连后退间裙衣飘飞,似一朵冬日里盛开的红梅。
缎带翻飞之间,人越跳而上,水袖急旋,如花苞绽放吐灿,秀发任意飘洒,似绸缎迸发而下。
屋里的人都看呆了,一时忘了此间为何处,直到琴音骤止,舞步骤停之时才堪堪回神,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掌声。
“夕颜谨以此舞恭祝慕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夕颜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慕相满意点头,言语间也是也带着些许的小心“夕颜姑娘请入席宴饮一番如何?”
众人都是心知肚明,慕导的小心是冲着楚段容,而不是一个舞姬,不由纷纷把目光转向了主桌上的楚段容。
可这位珩王确是自顾自的斟酒,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夕颜只是一介舞姬,又岂能与诸位大人同坐,只是上次在桃夭忆时,听说二小姐也是才艺双全,颇通音律之人,不知可否请二小姐来为夕颜的舞谱上一曲呢?”
慕锦溪心中生疑,淡淡瞥眼去看楚胤尘,见他竟有些走神,不由又是一怒,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掩唇而笑。
“是呀,梨儿的琴艺的确不错,若是能为吸烟姑娘伴上一曲也是一段佳话,不如就请梨儿出来夕一起为爹爹祝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