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寿宫回来之后,福休便一直闷闷不乐,一个人独坐在房中,什么人也不肯见。愁的是太后下达给自己的命令,筹集三百万两军费,自己该从何下手?納家虽然可以拿出一百万两,可剩下的两百万两,自己该去那里找?
就在福休愁叹的时候,一直在殿外伺候着的简夕忽然从殿外走了进来,行礼之后道:“主子,听说安阳公夫人进京了,刚刚去拜见了太后娘娘,现下,该来拜访主子了。”
“安阳公夫人,是谁?她来拜见我做什么?”福休疑惑道。
“主子,您不记得了吗?说起这安阳公夫人,据说您也认识,也是您的好朋友。安阳公夫人是书灵小姐,是您的青梅竹马?你不曾记得了吗?”
“是书灵?嗯,也对。的确是她,自从我进宫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这么多年了,偶尔听到一些有关她的消息,据说她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嫁给了张先。”
平书灵,的确,福休也是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记得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在自己进宫之前,听说她成亲的时候,自己也看都未去看过她,只送了一些微薄的礼物,如今要见她了,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这些年,都不知她过的是好还是不好了?不管如何,福休都希望她过的好,希望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过得好。
“主子,主子,您又在想什么了?”简夕用手在福休的双眼处晃动了一下,试图引起福休的注意。
“没想什么?只不过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罢了。”紧接着,福休又道:“书灵,她来了吗?我已经想见她了。”
正当简夕要回话的时候,殿外忽然又宫女传道:“安阳公夫人平书灵求见贵妃娘娘。”
听到声音,福休素手一挥,转过身去,对着身旁的简夕低语道:“简夕,传她进来吧!许多年未见她了,都不知该与她说些什么了?”
简夕收到福休的命令之后,便命殿外伺候的宫女将平书灵请入殿中。只见平书灵一脸素颜,不施粉黛,流云髻上穿戴的金银首饰不是很多,寥寥数跟流苏簪子,一袭水蓝色的拖地长裙,身旁还跟着几个伺候的婢女,虽然称不上是什么绝色美人,却也可以说是冠绝无双。
平书灵慢步走到殿中央,先行礼请安道:“臣妇安阳公夫人平书灵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福休听到平书灵请安的声音后,缓缓地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平书灵。平书灵已经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改变了许多,脱去了少女时期的稚气,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露出自己的文雅。
福休不忘规矩,依旧是让简夕将平书灵搀扶起来,见平书灵站起来后,福休才慢慢走到平书灵身旁,用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平书灵鼻翼的点点香汗。
“娘娘,切莫越了规矩。如今您已经是贵妃娘娘,而臣妇只是一个二品大臣的妻子,万万使不得娘娘这般对臣妇好。”平书灵说着,制止住了福休替自己擦拭汗珠的举动。
“书灵,这么多年未见。怎么你我便生分了这么多?可还记得咱们的总角之交吗?”福休说着,轻轻地放开了擦拭着平书灵的左手。
只见平书灵慢慢跪下,道:“臣妇自然记得,贵妃娘娘是臣妇儿时的好朋友。可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贵妃娘娘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署理六宫的女子,而臣妇,只是一个会相夫教子的女子,再不能和贵妃娘娘同日而语了。”
见平书灵跪下,福休按压住心中的丝丝激动,慢慢搀扶起平书灵,启唇道:“书灵,不论如何,你总归是我的朋友。不论我们身在何处,我们的年龄多大,你一直是我納福休的朋友,我断不会.......”福休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止住了,想当年,自己也曾对君墨楚说过这样的话,如今君墨楚因为自己的原因收到了皇帝的排挤,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如今,福休再不敢许下这样的诺言了。
福休慢慢回过神来,拉起了平书灵的手,快步地走到了寝殿之中,便吩咐简夕守住门口,不要放其他人进去。福休在拉着平书灵手的时候,福休感觉平书灵的手不再像以前那般细嫩了,多了一些粗糙的老茧,感觉这手也不像是达官贵人妻子的手,到了福休寝殿后,福休拉起了寝殿的门,连简夕也遣了出去,独留下了一个伺候平书灵的婢女和茗晰。
“书灵,这些年你是怎么了?怎么你的手长了这许许多多的老茧?”说着,福休慢慢摊开了平书灵的手,果然在手掌心,手腕处多了一条条棱角分明的老茧。
这时,伺候平书灵的婢女抢先平书灵道:“贵妃娘娘,您不知道。我家大人一直在安阳守城,而我家老妇人在帝都时常生病,大人便让我家夫人来守着我家老夫人,原先我家夫人在安阳时,是没有老茧的,从帝都回安阳之后便出现了许多老茧。我家大人问时,我家夫人都是闷声不吭气,直到后来我家大人才知道,我家夫人来帝都伺候我家老夫人时,受了我家老夫人许多的虐待,老夫人连下雪天都让我家夫人去水井里挑水。”
“你怎么不跟张先说?”福休气愤道。
原本那个伺候平书灵的婢女还想要再说时,被平书灵制止住了。只听到平书灵声音温和道:“说与不说,还有什么关系呢?她纵有千般不是,可她总归是先哥的母亲了,是抚养了先哥那么久的母亲。先哥爱我,也爱她,断不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