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有些挂不住脸面,便使了个眼色给世子妃。
世子妃会意,便道:“大妹妹,你是姐姐,若是妹妹受了委屈,你是不是要尽量帮着妹妹?”
庄晏点点头,“可是四妹妹有什么事?”
世子妃忙不迭地称是。
庄晏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可这和要给我换…换婚事有什么关联?”
这可问倒了世子妃——她总不能直说因为庄清和裴则做下了丑事,为了遮掩只能换个新娘了?但若是庄晏问起来经过,里面漏洞百出,单单是谁引着裴则来的独园就是一条说不清的事,庄清必然会背上谋夺长姐婚事的骂名,想必庄晏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是这么一位不可多得的夫婿,连王妃看着都有些红眼。
何氏打圆场道:“个中缘由我们这些外人也不知道,不如让清姐儿与你说吧。”
王妃也觉得该这样,本就是庄清一个人惹出来的事,还妄图给她扣屎盆子,不管她如何中意庄清这把好刀都不会任由人算计她的,便道:“清姐儿,你说说吧。”
庄清已经羞红了脸,可是看了站在一旁的裴则英武不凡的脸庞,仍是鼓起了勇气:“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在屋里刚喝完药,头还有些晕晕的,就听到有人闯了进来,我叫了人来,可是外面没人听到……裴将军一来就抱、抱住了,我挣扎不过……呜呜,只得拼命反抗,可是裴将军似是醉了,也没有反应,只是一直脱我的衣服……后来,后来就是三姐姐过来了,才救了我……呜呜,王妃娘娘,我对不起大姐姐,我不活了……”
旁边的丫鬟们也纷纷道:“都是奴婢们没照顾好姑娘,只是突然被人带出去干活了,等回来的时候,才听到姑娘的嗓子都喊哑了。”
庄令昭立刻破口大骂:“你胡说!分明是你自己硬赖在裴将军身上的,你还诬赖别人!”
王妃这才知道了前因后果,不禁有些怨恨地看着庄令昭,若不是她非要跟过去,此时裴则和庄清早就成了好事了,现在只是看了庄清的身子,还真是不好应压着他点头换人,便没好气地说:“昭姐儿,你妹妹受了委屈,你做姐姐不护着妹妹还替外人说话?”
又看了一眼庄晏,平了平心绪,道:“你也听到了,你妹妹被迫被人看了身子,有损闺誉……”
庄令昭跺跺脚:“王妃!明明是她设计的这场戏,自己点了迷香,脱了衣服,硬要赖给大姐夫,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
庄晏委屈地垂下了头。
王妃冲着庄令昭道:“你小儿家家的胡说什么!”
世子妃也道:“此时确实是大将军不对,我们王府的姑娘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将军定要给个说法才行。”
裴则却笑出了声:“王妃一上来就给我定了罪,三司会审都还许犯人辩解呢,王妃这么做未免对裴某人太不公正了。”
晋王妃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庄清与庄晏都是绝色美人,只是庄晏明艳,庄清清纯可怜,若是一般男子,遇到这样的情况,十之八九都会把心偏向庄清一边,便道:“你说吧。”
裴则挽起袖子,亮出了刚才用软剑滑破的伤口,因为来不及处理,伤口还泛着血迹,长约两寸许的刀口皮肉翻着,看起来极为渗人。看到了王妃诧异的目光了,才道:“我被一个妈妈逛到此处,以为是大姑娘病了正在养伤,便想去看看,没想到屋里面非但没有下人服侍,还飘着一种秘香的味道,只是用药味掩盖住了而已,当时觉得不妙,谁知就有个姑娘攀了上来,我挣脱不掉,又将将丧失心智,便划伤了自己以图保持清醒……”说着,又向庄令昭像模像样得抱了一拳:“多亏了三姑娘侠义心肠,这才救裴某于危难之际。”
庄令昭得意地看了眼庄清。
庄清失神落魄地望着裴则——他怎么那么狠心!这样说出来,一点面子都不留给自己,他把自己当成什么毒蛇猛兽了?不行,此事绝不能败,若是输了,她肯定逃不过王妃去。
庄清泪眼朦胧地看着裴则,嚎啕大哭起来:“小女子势单力孤,不比大将军一言千金,但是小女也是庄氏皇族血脉,断断容不得人这般污蔑。”便直起身来猛地要冲到柱子上。
裴则没想到庄清这么难缠,索性避开身子,不愿拉她一把。
赵嬷嬷力气大,看到庄清竟是要寻死觅活,马上扑过去,险险歪过了庄清的身子,可庄清还是不免撞到了额头,顿时青了一大片。
王妃捶胸道:“我的儿!你这么金贵的命,那里要学那些民妇们以死明志,你的嫂嫂姐姐们哪个不懂你的委屈?”就一把将庄清抱到了怀里,又是亲又是抱的。
世子妃也道:“清妹妹,你的委屈,咱们王府定会给你做主的。”
王妃见庄晏半天不说一句话,就加重了语气:“晏姐儿!你妹妹都这样了,你还要死咬着一门婚事不放吗?你还顾不顾及你妹妹的命了?”把一顶孝悌的帽子扣到了庄晏头上。
庄晏冷哼,裴则是她看中的男人,不管她能不能确定两人的日后如何,可眼下,还万万轮不到庄清一介王府庶女来抢她的姻缘。
“王妃说的是,是我碍了四妹妹的路,横竖我也不常在府中,不比四妹妹和王妃亲近,若是四妹妹因此有了什么不测,也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
王妃死死地盯着庄晏,先认了错,又给自己盖上一顶大帽子,话里话外的暗示自己只顾着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