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徒弟想师父您了,您老人家过的还好吗?”
“怎么可以没有什么事,我老人家那都好,就是肚子总是吃不饱,你是不是得孝敬一下师父我啊?”
“喂,能把炒饭炒的这么难吃,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其实我的不是炒饭而是煮粥,要不要我煮完粥给你喝。”
辰友这边儿打着电话,阿九这边儿已经和顾客吵起来了,辰友对毛大嘴说晚上再聊,挂了电话过来劝住架,重新炒了一碗糯米饭端给客人,又炒了一碗端给阿九,在阿九的对面坐下。
“为什么把道堂改成饭店?”阿九问道。
“这个年代已经没什么鬼了,就算有,人家也是找马小玲来捉,靠捉鬼为生,我早就饿死了。”辰友解释道。
“不对吧,马小玲已经失踪三年了,就凭师公留下来的招牌也不可能没客人上门的,除非是你没用。”
陈友苦笑一声道:“你就当是我没用吧,哎,糯米饭趁热吃,要不要来瓶儿啤酒啊?”
阿九摇头道:“我不喝酒的,给我来杯coffee就行了。”
辰友道:“你想喝coffee就到咖啡厅去喝,我这里是饭店,没有咖啡。”
阿九道:“没有coffee来杯奶茶也行呀。”
辰友道:“你想喝奶茶就到奶茶店去喝,我这里没有奶茶。”
“那就来杯汽水吧,这个总该有吧?”阿九问道。
辰友倒了一杯可乐端给阿九,问道:“这下可以了吧。”
阿九道:“有饭没菜怎么吃,糯米饭里面为什么没放鸡肉?”
“行。”辰友点点头又切了一盘鸡肉端给阿九。
阿九又吃了一顿,吃完抹抹嘴道:“师兄,你知不知道那有租房子的,住在那里没关系的,房租越便宜越好。”
“行,回头我帮你联系一下。”
“那就谢谢师兄了,没事儿我就先走了。”阿九起身行个礼就往外走。
“等等,谁说没事儿,把饭钱结了。”辰友喊住阿九。
“啊,这顿饭不是你请我的吗?”阿九不解道。
“糯米饭是我请你的,可乐也可以算是我请你的,那盘鸡肉要二十块钱。”
阿九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辰友道:“师兄,不用找了,先记在帐上,晚上的时候我还会再来的。”
阿九把毛大嘴的手机号银行卡号告诉辰友,散着步走着回维停吧,用了不到十分钟。
“师父,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秋生文才都换了衣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显然刚洗过澡。
阿九道:“我刚刚到香岛饭店去看你二师伯了,哎,真没想到他竟然把师公留下的道堂改成了饭店。”
秋生劝道:“师父,你别生气了,师伯肯定也有他的难处,赶紧洗澡换衣服,天涯说晚上带我们去买衣服,你的身上衣服又破又脏又旧又土,都带补丁的,已经没法儿穿了。”
阿九这几天又淋雨又斗鬼怪,身上的衣服的确已经又脏又破了,但是说阿九身上的衣服土,阿九不能认同。
“土?这可是当年毛道长的专属装扮,难道我追星也不行啊?”
“师父,你崇拜毛道长我们知道,但是毛道长是六十年前的人呐,你追星也追的太远了吧。”
“嗯,其实我觉得挺奇怪的,不过我没有别的可换的衣服,总不能让我穿着天师袍到处走吧。”
复生出来道:“家里还有很多天佑哥的衣服,有些还是没穿过的,我拿给你。”
阿九点点头,心中百感交集,难道我只能穿别人的剩下衣服吗,这就是修道之人的宿命吗,其实只有阿九心里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崇拜毛道长才穿毛道长的衣服的,而且因为阿九根本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其实阿九这套衣服并不是照着毛道长的样式特别订做的,这套衣服根本就是毛道长穿过的衣服,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阿九的师父毛大嘴。
嘴大吃八荒,家中无余粮,毛大嘴总是说阿九和他有两世师徒缘分,阿九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得用两世来还,阿九想破头也想不通自己上辈子到底欠了毛大嘴什么,不过即使自己上辈子不欠师父什么,给师父养老也是应尽之责。
阿九望着复生抱上来的一大堆衣服,选了一件黑色皮夹克和一条黑色皮裤子暂时先穿着,早知道会遇到这样情况就在内地多买几件衣服了,想说香港买什么东西都特别贵啊,万八千的根本不算钱呀。
阿九一边洗澡一边思索着,师兄的确有他的难处,不是谁都可以靠捉鬼为生的,有时候抓鬼是没有收入的,回想自己一路走来遇到过的鬼怪,几乎自己都是免费送它们下地狱的。
养鸡场黄大仙黄夫人,收入微薄,几只烧鸡外加一篮子鸡蛋。
火车站白骨精小衣,没有收入,不过文才秋生肯定拿了人家的钱。
烧死鬼陈悦莲一家三口,没有收入,请吃饭,帮忙联系蛇头。
收服凌迟鬼阿英,雇主意外身亡,三万块钱没拿到手。
除掉水鬼莉莎,没有任何收入,完全是见义勇为,而且事后还担心被人举报。
其实很多时候阿九都可以乘人之危勒索对方,但阿九没有为了钱这样做,阿九不是这样的人,也当不成这样的人。
也许这就是我们修道之人的宿命。
其实抓鬼和写小说差不多,没名气没收入的道士或作者只能选择改行,否则就会饿死,不过这一行也是有大神的,马小玲就是这一行的大神,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