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新气鼓鼓回到家坐在床边生闷气,顾西靠过来摸摸她手,喊了声“三姐”,被她甩开,“走开,别烦我!”
“你又抽什么猪婆风?”屠八妹端着一脸盆洗好的菜及一把车前草从外面进来,听见她吼顾西过来瞪了她一眼,“她喜欢你才喊你,你倒好,反过来凶她,哪像个做姐姐的。”
“我烦死了,喊什么喊,烦人!”
屠八妹掀开罩在切菜板上的抹布,拿过菜刀准备切菜,嘴里顺嘴又说了她几句,“你这一天回家就坐等洗手吃饭,跟个大小姐似的,有什么可烦的。
兴许是听屠八妹语气平和,又兴许是为表功,建新戗到厨房一脸委屈的把中午的事说给她听,“……我根本就不想再理他,抓起发夹就扔了出去,谁知道他妈正好进来,她当时喊得吓死人,你说她到底会不会有事,要是有什么好歹会不会赖上我啊?”
“妈!三姐……”老五从外面跑进来,迫不及待向她们报告大快人心的好消息,“余月红变成独眼龙了,我刚看见她在外着纱布。”
“啊?妈……”建新跺脚,屠八妹白她一眼,“你着什么急?她这是活该,谁让她自以为……不对呀?”屠八妹扔下菜刀,问建新,“你砸到她是几点?”
两下一对时间,屠八妹得出结论,余月红是借机生事在糊弄她儿子邓光明,她说:“我两点下班,看到她时差不多两点过几分,她眼睛好好的,她这是在装神弄鬼。”
余月红装神弄鬼跟屠八妹无关,但她祸及建新让邓光明误以为建新真砸伤她,这是屠八妹决计不能答应的。
屠八妹要去揭穿余月红,建新说她去不用屠八妹出面。
建新跑去余月红家,老五跟了过去。
余月红正在和邓光明争抢铺床,邓光明要自己铺她不让。建新风风火火打前门闯进来,奔到里屋二话不说上前就要去扯余月红眼睛上的纱布,她手还没触到余月红的脸就被邓光明扣住手腕。
“你干什么?”邓光明一声低喝。
“放开!”建新怒极,用力挣了两下没挣脱,她抬脚就去踹邓光明,“你给我放开,我要撕下她的假面具,你放不放……”
“你放开我三姐。”老五跟进来见状两手推着邓光明,“你妈妈是装的,她根本没伤着眼睛,我三姐没打伤她,你放开我三姐……”
邓光明闻言愣住,他扭头去看余月红,建新趁机挣脱他朝余月红冲去。余月红往边上一躲,额头不慎磕到柜子角。她抱头惊呼,建新不管不顾掰着她肩膀一手就朝她眼睛上抓去。
“够了,你没看到我妈磕着头了吗?”邓光明情急之下一把拽过建新胳膊往后一带,建新立足不稳,往后跌退几步,腰撞到床方上撞得生疼。
“好啊你,竟敢推我?邓光明!咱俩这次真就一刀两断!”建新怒不可遏,冲上前抬腿狠狠踹了邓光明一脚,随后掉头气乎乎地冲了出去。
“三姐,等等我……”老五赶紧追了出去,跑到门口又回头“呸”了一声。
“妈,到底怎么回事?”邓光明问余月红。
“嗳哟头疼……”余月红坐在他床边皱眉揉着额头,邓光明要察看她额头伤势,手还没伸过去她就往后一仰,低头揉着额头哀呼,“嗳哟,疼、疼、疼死我了……去外屋床头柜给我把药酒和药棉拿来……”
邓光明拿来后,她用药棉蘸着药酒往额头上抹,边抹边说:“你刚都亲眼看见了,她眼里有我这个长辈吗?我反对你跟她好,门当户对还是其次,关键她这人好吃懒做,又目无尊长!就她家那情况,按理她要有点良心懂点事,每月就不会留下一半工资花在她自己的穿衣打扮上。本来一月就挣不了几个钱,还就只知道顾着自己。你娶了这样的女人将来会有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你是我生的养的,我还能害你不成?我都是为你好,你就不能听我一句劝……”
那头建新气乎乎回到家屠八妹迎上来就问,“怎么样,说没说?”建新蹬飞脚上鞋子,扯过被子往床上一倒,用被子将自己脑袋捂了起来。
老五跟进来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屠八妹掀开建新头上的被子,“事情说开了就行,让邓光明那小子自己去琢磨吧!他要琢磨不过来由着他妈摆布,这样的脓包男人将来谁嫁到他家都没好日子过。现在别说她余月红不同意,我还不答应了呢!将来她儿子就是三媒六聘用八抬大轿求着你过门,我也绝不许你踏进她家半步!”
“妈,锅里水开了。”老五在厨房叫。
屠八妹走去把切好的豆腐倒进锅里,她用锅铲轻轻搅着豆腐,嘴里又大声说道:“现在他们家条件是好过咱们,但以后谁比谁好还不一定。你给我争口气,将来找个比他强上一百倍一千倍的,气死他们!”
等顾拥军她们都回来后,吃晚饭时屠八妹命令她们都围站在桌前,一个也不许走开,说是要开家庭会议。会议主题:商讨豆腐房承包一事。说是全家商讨,但事实上屠八妹认为这事也就老大能掺合几句给点意见,其余人不过是站个场配个相,烘托一下这事对她们家的重要性而已,能懂得什么。
不过在这场家庭会议中老大顾拥军令屠八妹失望了,她不敢想像自己做老板还要给雇工发工资这事,力劝屠八妹放弃这种可怕的想法。遭屠八妹啐了一脸。屠八妹说她过去错高看老大了,没想到老大如此不堪重任,反倒是老四获得屠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