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纵身而起,一个唿哨消失不见,老者见没了悟空踪影,抬头张望也未察觉,越发欣喜,赞道:“孙老爷驾云怎这般快?就是那铁扇仙也是悠悠云起,飞走虽快,好歹有迹可循。”
八戒笑道:“猴哥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老猪估计,此时已到那翠云山了,这还是慢哩,若赶路,此时到那东海也足矣。”
老者听后越发惊叹,望西南方向又拜,口中称颂不止。
几人惊叹,唯老沙有些疑惑,思虑片刻,最终开口道:“八戒,你可觉着猴哥此去方向错了?”
老猪一听纳闷,笑道:去那翠云山找铁扇仙,老人家指路还未有盏茶工夫,猴哥还能走错路?”
悟净摇头道:“不是那般!降妖化斋之事全赖猴哥一人力扛,这筋斗云看的多了,猴哥的起手势老沙看的明白,猴哥此去分明是往东方去了,非是那西南方位!”
这话一说,玄奘八戒齐齐惊讶,玄奘奇道:“果真如此?这个倒未察觉!还是悟净心细!”
玄奘也不避风避暑了,小跑几步,回身看向院墙上方高高耸立的火焰山山头,百十里外,群山耸立,玄奘肉眼凡胎,又哪能看到悟空踪影。
也是悟净心细,悟空还真是飞上了火焰山,打眼细看,辨明火势,掐个避火诀儿,落在一山谷之内。
虽是山谷,火头冲天而起,比四周山头还高,周围的石头如蜡烧熔,如溪流般向谷底火湖聚拢。
站在火湖边上,悟空怕污了一身金甲云履,也不敢驾云过去,自耳中取出金箍棒,晃一晃碗口粗细,叫声‘长!’金箍棒化作十丈长短,随手向山壁上一捣,约有四五丈长没入其中。
悟空一手抓了棒端,佛门金箍入手,悟空心中感叹,灵山不知有何打算,自今日起,怕是要直面天庭了。
用我手中铁棒,尽扫世间不平,哪怕面对如来玉帝,唯一战尔!
心中傲气不灭,默念声‘长’,金箍棒心随意动,向着火湖中心探出,悟空将腿勾在棒上,向着火焰最猛烈处冲去。
这中心火焰非青非蓝非红,乃是无色白火,虽是掐着避火诀,悟空感觉自身裸露在外的毫毛都在战栗,可知其有何等不凡。
在外的红火之中,‘哔啵哔啵’的燎烧声响不绝于耳,入了白火之中,瞬间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比那幽冥界广寒宫更清净一分....
好歹到了火湖中心,悟空细看,火湖中心飘着一团黑丝,如同微风拂过一般的抖动。
黑丝是从一块砖上面散出来的,这砖非金非铁非泥非陶,以悟空见识,只一眼就知道,此物与金木水火土五行绝不沾边!
明知那黑丝是火焰极致,悟空已然探出手,一指伸出,有避火诀护身,也觉指上痛楚,肉眼可见,手背上的毫毛都开始打卷。
悟空有心要试试这三味真火厉害,咬咬牙,将手指点在那砖上。
法力护身的悟空,如遭雷击一般,瞬息身上根根毫毛倒竖,一身玄功更是气血翻腾,那探出的食指,更是指甲齐着,晓是悟空运玄功竭力护持,更难熄灭。
周围寂静,悟空更不知道,山中一声巨响,声震百十里,火光十倍于前冲天而起,紧跟着热浪激起狂风四面冲出,卷起百十丈高的烟尘冲向四面八方。
这一下声势恢弘无比,惊得玄奘三人与老者目瞪口呆,见那风袭来,老者大惊失色,急道:“就是盛夏也无这般狂风热浪,三位速速随我躲避,迟则必有性命之忧!”
说着就向着院内跑,玄奘紧紧跟上,老猪回身一看,见悟净不走,急道:“老沙还傻站着作甚,你未听到老人家说迟了必有性命之忧!还不快随老人家躲了!”
悟净道:“三太子怎能无人护持!”
老猪气道:“他是海龙托生,弄水的行家,还能惧怕烈火?”
悟净怒道:“他有禁制在身,怎能弄水?要去你自去躲了,老沙留下!”
玄奘听得身后吵嚷,也急了,道:“悟净说的有理,八戒,你也是神仙,若有能耐,助力悟净护持下太子,不然,待悟空回来,见伤了白马,你我都不得好处哩!”
八戒也知悟空最疼白马,暗恨自家不该回护悟净,悄然躲了就是了,此时说开了,自己若不留下守护小白龙,它若真被热风伤了,还真是自己的不是!天知道那泼猴回来,会不会拿铁棒照顾自己哩....
心中悔恨,八戒也知厉害,更不敢犹疑,急急祭出钉钯,一脸慎重神色的盯着迎面狂涌而来的滚滚风尘。
劲风袭来,兄弟两个分了左右,将白龙马与行李护在正中。
一使九齿钉钯,一使降妖宝杖,各丢解数施展武艺,将兵器舞得风雨不透,无形玄罡之力护持,白龙马与行李终能无恙。
悟空收了铁棒,一路云上了半空,运玄功好歹扑灭指上火焰,叹道:“这伤怕是数日难愈!厉害!真是厉害!”
心中暗道:这只是触碰一下抛落于外的火砖,那八卦炉内还不十倍于此?
心有计较,不免又眼馋那蟠桃仙丹人参果这几样神物了。
正想去往翠云山,察觉周围有些异样,悟空细看一下大惊失色,看着周围远去的风尘,以及那风尘过后但有可燃之物留下的烟火,悟空愣住了,这莫非是自己碰触火砖那一下引起的灾祸?
看看方向,算算时间,悟空不免黯然,必是自己所为无疑。
原本还想着借扇,终究是因为牛魔王的关系,能不能借来也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