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上衣衫!”悟空高叫道。
这百眼道人被悟空重重撞过,又狠狠的摔了这么一下,直感觉浑身各处酸麻疼痛难忍,待他看清是悟空,心惊之下正要施展千瞳神术自保,却听到悟空这么一句,难免为之一愣。
虽是方寸大乱,他也听闻过悟空手段,知他厉害,自己除了千瞳神术可依仗之外,未必是他对手。
心知刚才他若不是撞自己,直接给自己来上一下,以他本事,自己不死也残,还用让自己穿衣衫?
眼见悟空一脚踹飞大殿门,随手将衣服招来扔给自己,虽是楞了一下,也依言将衣服穿上了。
悟空见百眼道人穿戴整齐,苦笑道:“幸好道兄平安,老孙挨了这么一下也值了。”
百眼道人不解其意,见悟空擎出金箍棒,走路却一扭一扭的,更觉奇怪。
眼见悟空驾云而起,百眼道人也步入院内拾起自己宝剑驾云跟上。
两人先后到毗蓝婆菩萨身前,悟空笑道:“菩萨别来无恙!”
“此乃老妇人与这百眼魔君私仇,猴王横加阻拦却是何意?”
一击不中,眼见百眼道人穿戴整齐,毗蓝婆菩萨知道自己痛失了偷袭良机,心中虽然不满,言语上还算恭敬。
悟空笑道:“依常理来说,这事老孙原不该管,只可惜道人礼敬老孙在前!菩萨利用老孙在后,老孙生平最恨被人利用!是以此事不得不管!”
毗蓝婆菩萨抱屈道:“老妇人只是托猴王照拂我儿,只想略尽绵力助力降妖,又哪敢利用猴王?!猴王有些冤枉了老妇人哩!”
悟空笑道:“你暗使手段蛊惑玄奘,莫非以为老孙不知?”
菩萨一听这才心惊,气道:“老妇人略施手段,也是为了助力降魔!猴王别看这厮道人打扮,他名号可是百眼魔君,听这名号即知非是善类,若是猴王将之除去,也是一番功果,日后必成三界美谈,老妇人是为猴王着想,若是因此惹恼了猴王,老妇人也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悟空长笑一声冷笑道:“好一个为老孙着想!若是听名号就知善恶,那妙音佛,慧力王佛,无量法菩萨,金刚大士圣菩萨,这几位都是好人了,不也被老孙一棒打死?老孙才不管是何名号,是佛是魔哩!为恶者,神佛也一棒打死!只要行之有道,哪怕是妖魔,称兄道弟义结金兰又何妨!”
“你.....”菩萨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只因被百眼魔君打败,身为天敌的她自感羞辱,是以隐修近三百年。
直到儿子送来那绣花针,后又听到那三界传音和老祖弟子传闻,只觉这是天赐良机于自己母子。
蛊惑唐僧,本就是一石二鸟之计,即报了大仇,又能和悟空说上话,助力儿子在仙道官途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也是她太独,更未打听悟空行过何事,冒冒失失的暗中使计,现在听了妙音佛几位之名,这才知自己妙计用错对象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毗蓝婆菩萨,悟空冷笑道:“不要你你你的!若非看在因你才引出蜘蛛精的份上,只这一针,老孙早动手打杀了,识相的话,自去吧!免得老孙改了主意。”
毗蓝婆菩萨含恨看了百眼道人一眼,驾着云走了。
两人驾云落下,百眼道人奇道:“猴王说一针?什么一针?”
“厉害!委实厉害!”赞叹一声,悟空苦着脸道:“道兄不知,这老妖婆为了找你报仇,借她儿子卯日星官的眼睛炼出一根绣花针来,专为破你神术,晓是老孙这身锁子黄金甲是从老龙王处赖来,一身筋骨早练得铜头铁骨,也为这一针所破,现在屁股还疼的紧哩!”
百眼道人一听,这才知刚才孙悟空为何那般急切的冲撞自己,原来是救了自己一命啊!看这一身金甲就知不凡,悟空又是玄门正宗,他说自己是铜头铁骨,绝对差不了,或者只能更强悍,就这还被一针所破,这要是扎在自己身上,身上千眼可没个遮挡,自己又裸露上身出去,刚才分明是自己上去找死啊!只一下,自己不死也残,还不任那毒妇摆布?
看悟空依然疼的扭啊扭的,百眼道人暗叹:这恩义可就大了。
当下这百眼道人就恭恭敬敬的向着悟空行了个礼儿,慌得悟空出手相扶,急切间牵动痛处,又是呲牙咧嘴。
那毗蓝婆菩萨在时,悟空还能硬气的驾云,现在没了对手,又走不了,道人急吩咐道童备茶,又亲自入殿中搬了两把椅子,加了软垫。
悟空斜着身欠着屁股压着扶手坐了,和百眼道人细细讲了一遍盘丝洞之事。
此番这道人也看开了,听悟空说打杀蜘蛛精缘由经过,也只是神色一暗,却不再方寸大乱了。
两人闲叙多时,夕阳还露半边之时,机灵孝顺的道童已备好酒宴。
看着素酒盛宴,悟空道:“难得与道兄投缘,本该与道兄痛饮几杯,只可惜老孙保了唐僧,大师被天下妖魔窥视,个个欲擒儿食之,今我责任重大,这离开半日也是百般担忧,好在这股上伤势已无大碍,道兄且寻个器物,将这饭菜拨济些算作斋饭,老孙好回去斋济同伴。”
眼见悟空坚辞,百眼道人挽留不住,道人一把抄起酒菜桌子,单手托在手上,另一手提了桌边酒坛子,笑道:“你若回去,老道就跟去,今日这顿酒你是免不了了!”
二人相携驾云而起,借着天光寻着刚刚借宿的玄奘一行,加上玄奘三个,五人借着庄户人家的篱笆院痛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