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泰康王妃说话,阮媛就好似事先排练好了,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道:“哎哟,衣服都湿了,这可如何是好?免不得要麻烦王妃借件衣服穿。我没出远门,竟就没想到会出这事,也没准备个衣服换。”
害得泰康王妃准备好的一腔话全没用上,终忍不住笑道:“刁钻古怪,你们也别在这儿跪着现眼了,还不快带阮少夫人去换衣服。”
阮媛被带到偏厅,绿珠绿柳也欲跟进去,阮媛没让。泰康王妃为阮媛准备的衣服是全新的,从里到外全套衣服,阮媛换好之后,笑着对侍候的婆子道:“领我去前院吧,我想王爷定是有话要问我。麻烦妈妈和王妃说声,等明儿没事了,我再来给王妃娘娘请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阮媛再一次将这领头婆子的话堵到肚子里。领头的婆子被肚里的话噎得不行,沉着脸领着阮媛直接去了王府的南小厅。
楼石、罗恢和泰康王正分宾主坐着说话。守门的丫头先进去传了话,阮媛才随后进去。里面也没有外人,以泰康王为首都站起身来迎接阮媛。阮媛倒也无所谓,本来婆子是领着阮媛去屏风后面,阮媛没去,大大方方的直接进了厅里。
泰康王先说道:“得罪阮少夫人了。公务,不得不如此,还望少夫人见谅。”
阮媛给泰康王行礼道:“请王爷恕我无礼,咱们还是面对面的说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娇女,平常在家时也没少出门子,见了男子怯步的。”
泰康王抬眼看向楼石,然后笑道:“那少夫人坐。咱们就言归正转。”阮媛也就不客气地寻了门边的座位坐下,泰康王从桌上拿起一枝金钗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少夫人的?”
说着话,泰康王使唤丫头举着金钗送到阮媛跟前。阮媛接在手里只一掂量,道:“不是,我那枝比这个大。比这个沉,我那是足金的,这枝,怕是赤金鎏的吧。”
阮媛将那金钗交还给丫头后,也不用等人问,便就主动地形容起她那天丢的那只钗来。说来说去,也只是说那枝钗如何大、如何沉、如何的美。
泰康王和罗恢听得面面相觑。而楼石打阮媛进来,便就一直在细细地观察着她。
罗恢从袋囊里拿了枝金凤钗来,让丫头递给阮媛道:“那这只呢?”
阮媛同样接过来好似习惯性地便掂了掂,这才笑逐颜开地细看了,道:“正是我那天掉的。可找回来了,那天出了事,完我和世子爷就回去找,都没找着。不知道罗统领从哪儿得来的?”
罗恢没回答阮媛,却又拿出个帕子道:“那这个呢?”
楼石看了眼阮媛,没说话,但那目光却是不太一样。阮媛也不瞅他,一样从丫头手里接了看了看,道:“按理说我的帕子也都是从外面买的,没什么特别之处,若说这块是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但我倒是有块一样的帕子,那天掉下车时,一同丢了。”
罗恢和泰康王对视一眼,泰康王一捻须,道:“我问句不该问的话,少夫人可曾用帕子包过什么东西?少夫人可否将今日带的帕子拿来给我们瞧瞧?”
阮媛道:“可不巧,刚在王妃哪儿衣服让人弄湿了,我顺手就用帕子擦了擦,帕子放王妃哪儿了。正好跟这块儿是一样的,王爷大可让人找王妃要去。这帕子我是让我的丫头买的,正好今天她也跟我来了,王爷要是看着好,想买给王妃,可以喊那丫头进来问一问就清楚了。”
楼石闻言,忍不住用手攥拳,抵在唇边咳了声。
阮媛不为所动,一副她非常认真的模样。正襟危坐,双手交叠在双腿上。手里拿的,却是泰康王妃为阮媛准备的帕子。一块鲜红色金丝提线绣凤的帕子,与她新换的衣服正好相配。
泰康王只得道:“我倒不是想要给王妃买帕子,而是少夫人不知道,这块儿帕子交到我手上时,里面包的却是mí_yào。”
阮媛忙问:“mí_yào呢?”
泰康王道:“自然是让我们收起来了。不知道少夫人可有什么话说?”
阮媛道:“我有什么话说?”
泰康王问道:“少夫人就不解释解释?”
阮媛问:“追杀我的人是被mí_yào迷死的?”
泰康王道:“那倒不是。”
阮媛道:“那还要我解释什么?”
泰康王笑道:“可是一般人总不会随身带着mí_yào吧?少夫人随身带着mí_yào,难不成想害谁?”
阮媛道:“王爷这话我可不敢认同,我有承认那mí_yào是我的吗?不知道王爷、还有罗统领可有丢过东西?”
泰康王和罗恢先后道:“倒是丢过。”
阮媛笑道:“那可不知道都有找回来?”
泰康王道:“有的找回来了,有得却就跟消失了似的。少夫人什么意思?”
阮媛不紧不慢道:“若我现在拿着王爷或是罗统领丢的东西,上面抹了毒药,不知道王爷或罗统领怎么说?”
楼石虽然一直没说话,但看向阮媛的眼睛却是眯着的。心却已然落下。楼石背往椅上一靠,拿起桌上的茶,竟慢慢地品了起来。
泰康王和罗恢自然明白阮媛所要表达的意思。泰康王仍说道:“少夫人也不能证明包药的帕子,不是少夫人的。”
阮媛笑道:“我想,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吧?京城里外药店不少,mí_yào虽然配药不同,但统共能配出mí_yào的材料就那么几种,王爷和罗统领挨家去打听不就得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