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带着几个小队人马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营地外的守卫赶忙向岑玉楼通报,将他们迎进来。
李显亲自将匈奴左贤王头曼的尸体送上,岑玉楼几乎热泪盈眶。不过半年时间,他们便将头曼的尸体带回,三哥的仇得以为报。小姐之才,实为良将啊。
“大人,小姐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什么??派人去请神医。”岑玉楼向身旁之人吩咐道。
只道这神医来的好不如来的巧。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保她安全?!怎么受了伤?”三哥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只道小姐带着头曼的尸体回来,就已受伤,伤在腹部,到回程半路上,小姐就支撑不住晕倒了。”李显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和杜蘅一起跟着那乌维一同去追击头曼。
岑玉楼让李显退下休息,自己来到杜蘅住的帐篷里。
帐篷一圈围着跟杜蘅出任务的士兵,没受伤的七七八八的都在近前。
杜蘅对于他们这些士兵来说就是一个奇迹,虽受伤严重,但杜蘅始终保持着微弱的呼吸,小腹部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奇的是人一直未醒来过。特别是听了那些跟着杜蘅去追击头曼的人说,这小姑娘在那时就已经受伤了,更是被王全义看到,那匕首是直接没入腹部,没有人医治,只靠着一点伤药和简易的包扎撑到了现在。
他们当时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危险的地方,杜蘅就已经带着他们摆脱了危险,他们之中虽然有人受伤,但却无一人身亡。若不是后来半路杜蘅撑不住了,摔下马,再嘱咐大人,赶紧离开,不许慢下来,他们这才反应过来那时那个匈奴人已经对他们起了异心。不怪说他们有勇无谋,无智也。
他们也只能默默地守在这里。
岑玉楼派人请来的大名鼎鼎的神医闻起也到了。
岑玉楼十分热情地迎上去,将闻起请进了帐篷里。
“神医,这便是我那侄女,受了点伤,她是我三哥留下的孩子,还望神医救治…”
闻起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为杜蘅把脉。
还呆在杜蘅身旁的王全义,看到岑将军非常礼遇地请出闻起时,就已经将惊讶吞进了肚子里。他看着闻起为杜蘅诊脉的情景,仿佛回到了,他当初救起杜蘅,然后将她送到闻起家中的情景。只是地方变了,人似乎也变了。
如今的他已不是那个明谷王家村里的那个傻小子了,他原来只是觉得住在村头的闻起,虽然大家都道闻起是神医,他想也不过是比旁边其他村子里的土大夫治的更好。而现今若他还是这样想,那真是他傻了,连将军这样的人都称他为神医,想来这神医的名头真是闻起的。而且将军称杜蘅为他的侄女,莫不是杜蘅是来边城投奔将军的?可是杜蘅真是将军侄女怎么不想那些大家闺秀似得,反而像是一个野小子,武功也好,或许他都比不过…
闻起的问话打断王全义的回想,“阿义,你可知阿衡是如何受伤的么?”
王全义愣了愣,没想到闻起会直接叫出他的名字,也好似知道他就一直跟在杜蘅身边似得。
“阿蘅…她,她是,匕首直接没入腹部,是…她押着那匈奴人头曼一时不防,那人挣扎反过身将匕首刺入她的腹部之中。”王全义看看闻起,又看看站在近旁的岑将军,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这是你为她上的伤药?”
“是她自己带的,她还吃了一粒药丸。”王全义把自己所见都倒出来。
闻起闻言点点头,看阿衡这脉象是趋于平稳了,他就推测阿衡她已经迅速反应做过处理,吃了药丸,幸好当时他已经将这药丸制出,给了她,不然后果他不敢想象。只是这伤到的腹部…他们为了赶路,止血,伤药用的多,而炎症都含在里头,对其身体不大好,也亏得这药丸确实好,抵过了一阵。
闻起朝岑玉楼点头,开出方子,让他叫人去抓来熬制。并让岑玉楼找来的医女将杜蘅的腹部重新包扎一遍,涂上他带来的伤药。
岑玉楼对于闻起早已认识阿衡和这个…小队长王全义有些疑惑,但并未表现出来。
岑玉楼出帐篷前朝王全义点了点头,便带着闻起离开,准备招待感谢他。
王全义实在搞不懂岑玉楼临走前对他做的举动。
王全义疑惑着想着闻起的事、将军的举动,可是之后也不见闻起来找过他,将军也不曾问过他,他便也不放在心上。
他小队上的人抓着他问,他和杜蘅是什么关系?他搂着小姑娘,搂的舒服么?
能是什么关系,人家是将军的侄女,就不是他能肖想的,他若是还…想在靠近她一点点,就更应该奋勇杀敌立军功。杜蘅其实在他们这一群人的心中更像是一名男子,当时他的心中只有赶快回营地,救治杜蘅,其他什么想法都没有。
而这几日跟着出任务的小队各自都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奖励,着实羡煞了旁人。虽然不能进一级,但是发到手上的银两,每人足足十两,且将来的那些晋升百户、千户的机会都是先紧着他们的。
杜蘅也在这几日中醒了过来,岑玉楼一直很担心,怕闻起名声在外,却没有什么真本事,他一直信奉的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好歹杜蘅总算是醒过来了。
杜蘅看到闻起在她身边的一瞬间哭红了眼,“师傅…”
闻起点点头,拍了拍杜蘅越发瘦弱的肩,“阿衡,没事了,师傅在身边。”
杜蘅擦干净眼泪,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