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安尼比亚政府直接宣布在首都圣多玛拉斯,实行全面的戒严和宵禁政策。任何车辆和人员都不能随意上街,甚至连各国的大使馆人员,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
光是戒严的第一天,就有十多人因为违反政策,私自上街,被安尼比亚的士兵就地枪决。
哪怕是外国的游客,都被直接抓起来,关进了监狱。
足足过了一星期,安尼比亚政府才宣布解除戒严政策,不过宵禁政策却要持续一个月,晚上十点到凌晨六点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出门上街。
虽然在圣多玛拉斯有非常多的人抱怨和抗议,但有血淋淋的教训摆着面前,也没人敢随意违抗。
至于那些在圣多玛拉斯待了几十年的老人,则是平静了许多。
现在的安尼比亚政府可是比当年和平多了,要知道在十几年前的叛乱中,多拉总统直接出动了武装直升机和装甲车,严控各个街道和重要场所,光是击毙的叛乱分子就有数百人,那时候的圣多玛拉斯,才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而那次叛乱的幕后策动者和支持者,就是来自西方世界。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使得安尼比亚最近几年,逐渐远离西方,而开始靠向了东方,尤其是中国。
多拉总统毕竟是掌控整个安尼比亚长达半个世界的铁腕强人,很快就抓出了一批人,里面还有好几位市议会的议员,甚至有圣多玛拉斯警察局的一位特警总队长。
这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就连他们自己也非常清楚,一旦暴露身份的结果是非常凄惨的。
不过,这些事情都和方浩无关,他也不感兴趣。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因为这次袭击,安尼比亚政府为了安抚几家矿业巨头,同时也是为了继续吸引投资,给了他们许许多多的优惠待遇,算是一种补偿。
尤其是方浩,一边有多拉总统的补偿,另一边还有拉达普斯的家族的报恩,使得他的矿区进展非常顺利,从中央到地方,各种关节一路打通,畅通无阻的完成了各种手续。
布里斯山脉在安尼比亚的西北,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山脉,在边界线附近,不过整个山脉的主体都属于安尼比亚的领土。
毕竟是这么大一笔的投资,方浩作为整个项目的主持者和代表者,自然要亲自去一趟现场考察。
安尼比亚的沿海发展的还算不错,尤其是首都圣多玛拉斯附近。但是进入安尼比亚的内地就不同了,整个感觉就好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原始、落后、荒凉,仿佛一口气穿越到千年之前。
方浩坐车前往布里斯山脉,唯一的一条道路都只是泥路,坑坑洼洼,非常的颠簸,就连随行的几个身体强壮的保镖,都有点受不了了。
晴天还好,也就颠簸了一点,但是一下雨,整个路况就瞬间恶劣了好几倍。
那坑坑洼洼的泥路,变得更加难行,好几次车轮陷进水坑里,不得不下车推一把。
不过,附近的土著黑人倒是非常的热情,一看到方浩他们的车陷进去了,就主动过来推车,甚至用自家的老骡子帮忙在前面拉。
那时候,方浩还想给点钱,或者给他们点礼物,算是表示感谢。
但是,随行的一位老华人,却马上劝说,“方先生,你不懂这里的规矩。你可以感谢他们,但是绝对不能给钱或者给东西。他们的淳朴善良,那是没有物质和金钱参杂进来。你要是给他们钱,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我看他们也不容易,身上穿得都破破烂烂的,给点小钱也不算什么啊!”方浩不解的说道。
老华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一时半会儿,我也不好跟你说清楚。这样吧,我给你讲讲以前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大概是二十年前,我刚来安尼比亚,那时候是去南部考察一个非洲草原的原生态旅游项目,也是在雨天开车,车轮子陷进去了。当时,附近的土著人,帮我们把车子拉出来,我就给了他们一箱泡面和几瓶食用油,大家还一起凑了一百美元给他们。”
“但是后来啊,我们第二次去,他们更加主动的帮我们拉车,来得人也更多。这次,我们还没送东西,他们就直接伸手向我们要。后来,是第三次,第四次,每次开车到了那一段路,车子都会陷进泥坑里。”老华人越说越气愤。
“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是食髓知味啊,得了一次好处,就把我们当冤大头了,每次都要好处。那些坑是他们故意挖出来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的车陷进去,他们好帮忙拉车,好向我们要钱要东西!”
老华人跺了跺脚,直到今天,一想起这件事,仍然觉得一肚子火气。
听完这段往事,方浩这才明白老华人的意思。
这些土著人确实非常简单,非常淳朴,但逐利是天性。
就如同猫狗一样,你给它一次吃的,它就会想要第二次第三次,看到你就向你要吃的,甚至一直跟在你旁边,缠着你要吃的。
过于简单的思想,不知道恶,同时也不知道善,从一开始的帮忙做好事,到后来就变质了,成了故意坑人骗钱。
听完老华人的故事,车里的几个人都点点头,对那些土著人,也只是口头表示感谢,不敢再送什么东西。
他们虽然是土著黑人,但也不是什么原始人,起码知道美元值钱,知道那些东西是好东西,身上穿得廉价t恤,也都是中国进口过来的便宜货,并非普通人想象中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