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一行人离开黄石岭后,火速朝云城赶去,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一座山下,莫非等人没有停歇,赶紧骑马上山。
上山之后,莫非遥望远处,便看见山下不远处,坐落着一座古朴的城池,城池外边,是无边无际的茫茫战场。战场的另一边缘,无数个白色的帐篷连接在一起,将整个大地都铺成了白色,那些帐篷所在的营地就是秦军的阵营。
“前边就是云城,我们趁着天色未黑,快点进城。”
叶子安说了一句,当先骑马离去。莫非等人马鞭一拍,骏马疾驰而过,不到半刻功夫,一行人已经到了云城之下。
守城的人见是叶子安,也不多做盘查,直接放下城门,让叶子安等人进城。
城外的时候,莫非几人看不出什么端倪,进城之后才发现疫情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云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人,这些人,有士兵、有百姓,杂乱无章的躺满了整个大街。
他们痛苦的呻吟着,苟延残喘如同行将朽木的老人。街道两边,各种各样的店铺酒肆,全部处于荒废状态。这些人全部面如土灰的直视前方,仿佛对生命已经不抱有任何期望一般。
这时候,由于街上人多拥挤,害怕踩到街上的患者,所以,莫非等人只好翻身下马,步行前往。
街上,有一行貌似大夫的老者,背着药箱,嘴上围着灰布,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然后悄悄讨论一番,又叹息一声。
张太乙看着满地的伤者,作为医者的悲悯之情油然而生。张太乙停下脚步,朝那些患者走去。蒋氏和叶子安知道张太乙以前在太医院就职,所以,跟了上去。
那些大夫中,有一个枯瘦的老者,摇头叹道:“奇哉!怪哉!这些症状明明看起来是受了风寒,怎么就治不好呢?”
张太乙听闻,不解道:“风寒之症?”
那个枯瘦老者摇头叹息道:“是啊,发热,畏寒,头痛,乏力,按理来说就是风寒之症啊!这怎么就治不好呢?真是奇怪!”
张太乙听那个枯瘦老者说完后,低下身子朝那些人看去,张太乙眉头紧蹙,时而把脉,时而观察那些人的面部症状。看完后,也是无可奈何的摇头道:“确实像得了风寒之症,难道风寒症还有不同的很多种?”
那些大夫,俱是不知,见张太乙问话,只能回以愁容满面。
莫非也走到了那些患者的身前,低头看了一番后,问道:“正常人与病人接触多长时间后,会被传染?”
“嗯?”那个老者看见莫非年纪轻轻,以为莫非是张太乙的药童,随口敷衍道:“几天吧。”
“这些人咳嗽的时候,咳出的痰是什么样的?”
那几个老者中,有一个满头灰发、满脸凶相的老者,见张太乙都不说话,莫非却是越问越多。当下恼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多问题?”
张太乙一见对方数落莫非,面上尴尬一下,笑呵呵道:“众位息怒,我叫张太乙,原是太医院的太医,后来辞职了。我的师父是孙文忠老先生。”那几个老者听到太医院时,面上还是不以为然。但听到孙文忠后,登时瞪大了眼睛,面上异常激动。
孙文忠可是大唐民间的医道翘楚,整个大唐,不知孙文忠名声的人,只怕寥寥无几。他们这些人,虽然和孙文忠同属一个时代,但是在医道一途,相差十万八千里。
“失敬!失敬!原来是孙老的高徒。”那些老者纷纷拱手。
张太乙连忙拱手作揖道:“不敢,区区小才,不敢辱没家师大名。”随后,张太乙又转身给这些老者介绍道:“这位,是给我教授医术的夫子,名叫莫非。”
张太乙话音落下,其中一人尖声道:“什么?这个黄毛……”
那个老者说着忽然想起这样太为失礼,生生停住自己的话,看着刚才那个枯瘦老者。
这个枯瘦老者,明显就是这些大夫中的领头人。
这些人原本对张太乙还存有几分敬意,但听他说是跟着这个少年学医。又觉得这人可能是信口雌黄,在忽悠他们。当下,众人的脸色也不太好了。
莫非没有理会这些人不善的目光,一边八脉一边道:“这些人在前期是不是会干咳,……偶尔还咳出白痰或者是咳血?后期,随着病情加重,是不是会出现胸闷、气促的症状?”
莫非一连发了三个问题,也不知道是在问谁,倒像是自言自语。
那个为首的枯瘦老者和身后的大夫们面面相觑,心想:他怎么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
莫非继续埋头看病,听人问道,头也不抬道:“我知道他们得了什么病?”
莫非的一句话说完,这些老者一声不吭的面面相觑。蒋氏、叶子安等人却是面上一喜,倘若能够治好瘟疫,那么,便能与秦军面对面好好打一仗了。而张太乙听莫非说他知道是什么病时,虽然好奇,可心里已经完全相信莫非能够治好瘟疫了。
随后,那个为首的老者皱眉道:“这是什么病?”
“非典。”
“非典?”
莫非知道这个不好解释,干脆说道:“这种病,虽然是传染病,但是,不同的人得了之后有不同的症状。用同样的药,是治不好的。而且,这种治法。就算有些热治好了,也会有更多的人更快的传染上。”
刚才那个满脸凶相的老者,嗤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方法错了?”
莫非眼皮抬起,面无表情的看了一